份。
“梅郎,不,你或許根本不姓梅,當年,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薛夫人凄涼地笑著,多諷刺啊,為了這么一個騙她的男子,她與家人決裂,與七弟分離,也誤了自己的一生。
黑衣人不說話。
薛夫人道,“從那小花農的言談舉止,還有對那粉妝臺閣的熟悉,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說吧,那小花農是你什么人,還有,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本就沒想過要隱瞞薛夫人,“我家數代植梅于錢塘,因外出尋梅方便,便取梅字為姓,在家中,我行四”
黑衣人一說到錢塘植梅,薛夫人當即就猜到了,“原來是梁四爺。呵呵,錢塘大名鼎鼎的梁家四爺,當年竟甘愿紆尊降貴來我府上當一個花農。”
誰會想到,通判府薛夫人日日對著粉妝臺閣梅喊著梅郎的,其實是在喊梁四爺。
來杭州那么多年,薛夫人也聽過梁家四爺的事,但從未見過他,呵呵,梁折就是他的梅郎,梅郎就是梁折。而且她們還同住一個地方,咫尺之距又是天涯海角,是有緣,還是無緣
錢塘梁家在杭州有一席之地,但在齊魯之地,根本無人知道,梁四爺知道薛夫人在諷刺他,他也沒有辯駁,而是道,“阿嫻,不,薛夫人,請您看在當年情
分上,讓我把照兒帶走。”
“你對這小花農,果然不一般。”不僅教小花農識梅養梅,還把他們之間的粉妝臺閣梅都告訴了小花農,薛夫人冷了臉,“若我不肯呢”薛夫人,旁人都能換她薛夫人,就他梁折不可以
“當年騙你的是我,照兒是無辜的。而且,我梁折除了隱瞞自己的姓名,別的,我對你毫無欺瞞。蒼天在上,我敢指天為誓若我梁折”
“夫人已經休息了,大人,請您回去”
梁四爺還未說完,屋外就傳來了周媽的聲音,薛夫人臉色一變,捂住了梁四爺的嘴,并走過去將房門上了鎖。
接著,薛通判在屋外道,“夫人,今晚府上進了毛賊,為夫怕你這里不安全,為了夫人安危著想,想請夫人移步到我屋里去歇著。”
“有大人在,區區毛賊有何可懼”薛夫人看著梁四爺,說話卻聲音變得冷漠起來。
“今晚怕是要驚擾夫人了。明日個,我再向夫人請罪你們幾個,把門撞開”薛通判平日是給了薛夫人面子,但今晚接二連三出現了刺客,薛通判就沒耐性了,再說別的地方都找過了,就薛夫人這里沒找,他哪能放過這抓到刺客的機會。
梁四爺環顧四周,能藏身地方如柜子,屏風后,床榻下,幾乎都是容易被找到的。既然躲不了,那就只
有拼死一搏了。
薛夫人不知從哪里取出匕首,將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另一手抓過梁四爺的手,讓他來挾持她。
“聽我的,把臉蒙上,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出去。那小花農,我會看著的。”薛夫人態度決絕,“若你死了,我也不管那小花農死活了。”果然,這小花農才是梅郎的死穴,薛夫人看著梁四爺的反應,心里酸楚,十年了,世事變幻,連他的心也跟著變了嗎。
門外,撞門的聲音越來越重,每撞一次,門就一陣晃動。
梁四爺與薛夫人對望一眼,十年前,他們許下了生死相隨,難道這誓言,應驗的是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