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詹琪這些兵部官員家的女眷都會習武,梁照水和她們一商量,由她們教開封城百姓女子習武,有事防身無事強身健體,緊要關頭,她們還能一起上戰場。梁照水的想法得到了祝英她們的認同,除了百姓女子,祝英她們府中的丫鬟,也被拉來一起習武。
梁照水的行程很滿,陸管事平日見她,都得提前跟采蘭約好梁照水時間。
之前跟在梁照水身邊的護衛,如今也都跟著七公子去守城了。
梁照水傷勢剛愈,不宜動武。段二跟在她身邊保護她。段二道,“梁姑娘,您傷剛好,別逞強。能出銀子的,就不要出力了。”幸虧鬼先生死了,否則他看到在開封城辛辛苦苦積攢了十多年的錢財,盡數被梁姑娘敗光,估計會心疼死。
“皇城物資充足,我相信定能守住”梁照水對七公子有信心,“段二,你把留在開封種花的那些人都召回來,讓他們扮做兵士,都去守城。”
“最重要的是,保護趙大人。”段二接話道。
梁照水尷尬道,“自然是保護開封百姓。”
“敵軍來了,敵軍來了”封丘門外,大批敵軍包圍了皇城,消息便在城內傳開,京中各府達官顯貴皆躲在家中瑟瑟發抖。
梁照水在蕭家,陪著秦繼珉。
小郭氏跪于院子里,口中念念有詞祈禱,“求上蒼保佑我蕭家,保佑我蕭家”
蕭如華心中害怕,但面上仍佯裝鎮定,爹,弟弟,還有大姐都去守城了,到了這個時候,她和大姐蕭如韶之間已沒有隔閡,之前覺得大姐任性出走,置蕭家名聲不顧,但看到大姐為了城中百姓,毅然跟著爹去守城,為兵士看診,便對大姐蕭如韶欽佩萬分。家國面前,生死為重,內宅女眷間的那些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秦繼珉躺在床榻上,已經昏睡了,梁照水怎么叫都叫不醒。
呂哲趴在一旁,好奇道,“梁姐姐,他是死了嗎”
梁照水捂住呂哲的嘴,“童言無忌,表兄,你再不醒來,敵軍就打進開封城了你說過,你要帶我和蕭姐姐回江南,要給我找很多很多品種的梅花,你說過,你要回家繼承秦家的玉石,然后敗光家產,氣死秦姑父你還說,以后要孝敬姑母,讓姑母不再操心”梁照水說著說著,心中難受,以前看著嬉皮笑臉、行事乖張的表兄,她是巴不得他清凈,可這會兒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她卻寧愿他這不靠譜的表兄醒來,繼續為禍世間。
桑枝和桃枝焦急地掉淚,研制的解藥方子,一碗接著一碗地灌給姑爺喝,但都沒起效,怎么辦這會兒敵軍包圍外城,姑娘也回不來。
“你們都別哭啊,我想想,我想想,對了,宮中的耿太醫,他也在研制解藥”梁照水當即想到了醫術高超的耿太醫,“我現在去請耿太醫,你們幫我照顧哲兒。”
呂哲本應該要送出城,但敵軍來得太快,錯過了時機,只能留在了府里。然七公子府上但凡會武功的,都被七公子帶走了,梁照水便將呂哲帶在了身邊。
梁照水當即跑出了侯府,前往耿太醫的住處。繁華的開封城,往昔人來人往悠哉自在,這會兒人人自危,行色匆匆。想出城難逃,但此時出城,無疑給敵軍送人頭,死路一條。而留在城內,一旦皇城被圍半年以上,再充足的物資也會耗盡。
宮門守衛森嚴,梁照水先找了晉陽侯世子張泗,讓張泗帶她進宮。張世子得知蕭弘稷去守城了,想到之前那些人還冤枉蕭家通敵,如今大敵當前,蕭家人卻身先士卒,率先去御敵。他們晉陽侯府沒站出來為蕭家說話,這會兒愈加慚愧,“我不如蕭世子。”
進了宮,宮中冷冷清清。
太上皇一逃,帶走了最得寵的妃子和皇子皇女,寧福帝姬也在其中。
見到莘王,莘王垂頭喪氣,他就是這批不得寵的皇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