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小心前行。突然,那名問話的蟊賊只覺得腳下一空,啊的一聲,整個人直接踩破偽裝的草蓋,掉到了陷阱里面。
這是老邵做的諸多陷坑之一,為防有魔獸深夜來襲。白天上面都有標志,人一看便知。這夜里太黑,兩名蟊賊人生地不熟,一下就著了道兒。
陷阱下面有竹槍,那名蟊賊的大腿當即被一條竹槍扎透,慘叫起來。
“二毛,你怎么樣了”霍哥探著火把,向陷阱下看去。
“我,我腿,腿被扎透了”名叫二毛的蟊賊不過二十一、二歲,臉色慘白地抱著傷腿,只覺傷處血如泉涌,十分驚恐。
“你別亂動,我下來救你”霍哥也顧不得此行的任務,也顧不得二人弄出的聲響會否驚動草料場里的人,就跳了下去。這陷阱里約有一人半高,里面有兩枝尖利的竹槍,槍頭都是精鐵所制。霍哥下去,將另外一枝竹槍踢斷,又用匕首削斷了扎透二毛大腿的那枝,但不敢把斷竹槍從腿上拔出來。
他知道,這時候如果拔出來,二毛就會大量失血,非常危險。
“霍哥,做陷阱這人,是行家,行家啊”二毛嘶聲說。
霍哥心中非常焦躁,正準備抬他上去,這時就聽見上方腳步聲響,光線一亮,緊接一名打著火把的少年的臉出現在陷阱上方。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晉凌向下問道。
“我們是過路的,急著去靈山仙鄉辦事,才不得已趕了夜路,人生地不熟,就掉在這陷坑里了”霍哥情急之下,迅速給自己編造了一條理由,“小兄弟,我這兄弟掉下來,腿傷了,你救救他”
晉凌瞄了一眼陷阱中的情況,說了一聲“等著。”就離開了。
稍頃他回來了,扔下一條繩索。霍哥一手抱著二毛,兩腿支在陷阱的墻壁上,發力上蹬,三腳兩腳的功夫,帶著二毛就上來了。
這個蟊賊,雖然不是仙士,可是身手還真不錯。
“他傷得挺重。”晉凌看著二毛的傷勢,“要趕緊把竹槍取出來,給他止血。”他走向老邵的住處竹棚,“跟我來吧。”
看著他的背影,二毛低聲向霍哥說道“霍哥,那人讓我們殺的,就是他嗎一個少年人,看來心地也不錯”
“別說話了,先治傷。”霍哥煩躁地制止了他的話,將他抱起來,跟著晉凌來到竹棚之中。少年人已經將床鋪清出來了,周圍點亮了好幾枝燭火,桌上擺放了不少的外傷傷藥。
“我這里只有藥,卻不太懂得治傷。”晉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多謝小兄弟你了,有藥已經足夠。”霍哥說,“我們兄弟兩個長年四處奔波,這些傷也懂得處置。”說著,他將二毛的傷腿處的褲子撕開,用褲子做成布條,將傷處上下各結實地綁住,控制血流。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之后,他猝然出手,迅速將二毛腿上的斷竹槍拔了出來。后者慘叫一聲,差點暈了過去。霍哥清洗了傷處四周的血跡,給他敷上傷藥,綁好衣帶做成的繃帶,一番折騰,才算完工。
這時候,二毛已經虛弱得差點暈了過去。
“多謝了。”霍哥猶豫了一下,向晉凌說。
“舉手之勞而已。”晉凌笑笑,“這草料場周圍布了不少陷阱,防止魔獸夜襲。白天都有標識,晚上不好辯認,你們千萬小心。對了。”他直視著人高馬大的霍哥,“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什么”兩名蟊賊頓時愣了。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說是趕路,卻沒帶行李,陷阱里還有你們落下的匕首,而且,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去靈山,走草料場這里的路,不是多圈了三四十里嗎”
晉凌話沒說完,霍哥臉色劇變,然后就是伸手抓去
自己此行的真實目的被揭露,作賊心虛之下,他也顧不得了。雖然這少年人算是救了二毛,那么自己放完火之后,最多秘密放他一條生命便是了。在這之前,首先要將這小子拿下。
眼前人影一花,白光一閃,他這一抓直接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