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拍賣行的木屋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黃昏,渾身上下全是酒氣的晉凌才悠悠醒來。
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把自己弄得干干凈凈的,然后草草吃了些東西。一邊吃,一邊想著昨夜的事情,雖然大部分已經記不清,商然那張冰冷的臉,還是記得的。
“世上怎么會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晃晃腦袋,想想自己昨夜爛醉如泥的不堪,他也只有苦笑的份。
“你終于醒了”楊萱走了來,斜著眼睛看他。昨夜被楊力宣扛回來之后,半宿沒睡的她,就像小狗一樣在晉凌身上嗅來嗅去,直到完全感覺不到他身上沾有任何的脂粉氣,才滿意地安心睡去。
“喝多了,真的喝多了。”晉凌不好意思地說。
“從小你就好酒,可是這一次,是你醉得最厲害的一次。聽力宣說,在酒席上,你喝瘋了,也不管別人喝不喝,自己就是一盞一盞地往嘴里灌。怎么著受什么刺激了”楊萱斜著眼睛,“是不是看人家十一公主殿下長得貌美,有了心事了”
這事楊力宣也跟她說
頓時怒從心來,暗自下定決心,楊力宣以后如果不改掉這大嘴巴的臭毛病,就不要想著成為自己的心腹跟班。
“晉少主勿怪,我不是管你。”楊萱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只是為你擔心。你現在的步子邁得好大,邁得好快,我們看都看不過來,別說跟得上了。能入得了鄉主的法眼,已經算是有大能耐。與王室的人牽連上,這已經不止是能耐,而是氣運。可縱然是氣運,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忘了,王室的人姓商,而你姓晉。商姓與晉姓,我們都知道,是前朝與新朝,是國仇與家恨,是水火不容的。”
楊萱這話,把少年人徹底從昨夜的混沌與幻夢中拉了回來。
是啊,別說與商然的事,就是連去見一下馮遠道,見一下商炯,也是極不應該的。自己應該警醒地想道,商氏王權在建立之時,是踏著數以萬計的晉姓以及其附屬的尸山血海的。即使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商氏仍未放過對晉氏遺族的追殺。自己的父母下落不明,估計兇多吉少,也是商氏下的手。
“萱姐,謝謝你,我明白的,昨晚,只是虛與委蛇,應付一番罷了。畢竟,我們還是要生活在鄉主府,甚至王國的管治之下的。”想到自己昨夜竟然與商王商振的大兒子在一處青樓把酒言歡,對方身上還配有自己辛苦得來的金剛隕鐵制成的配劍,晉凌就后悔得直捶自己的腦袋。
清醒了,徹底清醒了。
住處的書案上,首先入眼的就是楊力生送來的數日間累積的仙報。
有了軒轅峻辰和公孫瑋之后,凡報他已經不看了,交給這兩人參閱,自己只看與修仙者世界相關的仙報。這份報紙,軒轅峻辰也有參閱之權。
公孫瑋是他財務上的心腹,軒轅峻辰是他事務上的心腹。
如果可以這樣劃分的話。
公孫瑋沒有跟著他回仙村,留在了仙鄉,主持草原拍賣行與草園居客棧的后續建設。走之前,晉凌只帶走了六千四百枚為他們二人贖身的金元,其它所有的錢都留給了他。
那些錢,足夠他應付一陣子的。
仙村里,新的草園居客棧已經開始動工,地基已經打好。李九斤及霍杜二人為了這事,也是費盡了心血。
“為何讓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處于那種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