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天黑無風,有月如鉤。
血隱一族的莫黑風大主管緩步走入了遠花樓眠月閣。
不知底細的幾個青樓女子先后上前來調戲,被老鴇冷著臉喝罵開了。然后,老鴇陪著笑,帶他來到了眠月閣。
閣內亂七八糟,陣陣濃郁的酒氣透屋而出。只聽得晉懷在里面破口大罵著,不斷地摔東西。里面還有女子受驚嚇的哭聲。
莫黑風走入房內。只見晉懷披頭散發,赤著上身,狀若瘋癲,一邊叫罵,一邊摔東西。原來美艷如花的頭牌姑娘蕓香,現在像個乞兒一般,躲在屋角瑟瑟發抖,就像是寒冬里街角的乞兒。
察覺到莫黑風的來到,蕓香就像見到了救星,撲倒在他的腳下,只是哭。
“滾下去,我跟他說會話。”莫黑風淡淡地說。
蕓香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晉懷見是他,一跤坐倒在地,嘴里直喘粗氣。
“我安置在晉園領地的眼線回報說,那小子自從回去之后,狀態就極不對,像害了一場大病一般,所有的癥狀都與蠱毒入體的初期癥狀相符。”莫黑風非常滿意地點點頭,“你做的很好,青絲魔蠱已經進入了那小子的體內,這是仙將級強者都無法相抗的毒物”
“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晉懷將一個小酒壇重重地扔碎在地上,紅著眼睛,嘴里不斷地噴著酒氣,“我親手,親手將蠱毒放在了自己的表弟的酒里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表弟”
“他不光是我的表弟,還是現在晉氏王族能證實活在世上的正統后裔,是晉氏遺族的共主這事要被遺族的其他人知道了,他們絕不會放過我的要知道,親手殺死晉氏遺族最后的希望,這是何等天大的罪過”
“短時間內,他是不會死的。最多只是仙力盡失,渾身動彈不得,成為癡呆殘廢而已。”莫黑風心情很好,找了一壺殘酒,就往自己嘴里灌了兩口。
“這跟死,又有何區別”晉懷狀若瘋癲,無力地甩動著身體。
“叭”莫黑風臉色一冷,手上用勁將酒壺捏成了數瓣,血紅的眼睛瞪視晉懷。
“難道不是么”晉懷叫道,“對于一名仙士來說,失去了仙力,癡呆殘廢,這比死還要難過,還要痛苦與死相比又有什么區別”
莫黑風臉色更冷,將碎酒壺扔在地上,一手掐著晉懷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姓晉的小子,我看你是心里沒數了我們血隱一族與此事,毫無關系蠱毒是你自己下的,我族只是按價出售,此毒而已,并不管你們要害的對象是誰而且,到現在,我們并沒有得到你所說的東西,換來的不過是你空口白牙的承諾”
此前,晉懷答應莫黑風,一旦對晉凌下毒成功,除去了他,晉氏遺族將在未來發起復國之戰,不管復國之戰結果如何,靈山一地,將永遠被承認是血隱一族的地盤。
莫黑風將他重重地扔在地上。
因為這一摔,晉懷的酒總算醒了,抱著頭,痛苦地蜷縮在了地上。沒錯,做完那事之后,他就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
撇開親戚關系不論,晉凌的真實身份是晉氏的共主。以下屬的身份去謀害王族后裔,這份罪名,相當,相當的大。
晉華城,東華大街,二王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