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個急性子。”晉凌苦笑一聲,“如果這么簡單就能除掉血隱一族的話,商王早就動手了。像他那樣的一代雄主,被人下毒毒癱在床近一年,心中的憤恨可想而知。血隱不是直接下手者,但是是蠱毒者,必在商王的報復名單之中。他之所以還不動手,只是因為時機不到。“
“時機不到”商然怒道,“父王掌握北晉仙凡兩部兵馬仙士,麾下仙部仙士三千,凡部兵馬二十萬,殺上靈山,推平血隱一族還不容易還要等什么時機”
“殿下。”晉凌看著她,認真地說道,“王國仙凡兩部兵馬,現在真的跟商王是一條心嗎”
商然愣了。
“別的軍隊我不知道,至少我知道的,駐守于靈山青溪南岸的第三衛隊統領童玉,副統領葉征等人,就與血隱一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他們浸泡著血隱最為珍視的血池提升實力,學習血隱的邪門功法仙技,使用著血隱提升的蠱毒血狼騎突襲靈山仙鄉,第三衛隊視若不見而且,我聽說,童玉似乎是二王子殿下一系的鐵桿心腹。此情此景,你指望著第三衛隊五萬人馬,會為你征剿血隱別開玩笑了”
這些話聽在耳朵里,商然只覺得心跳加速,小臉煞白。
“這光是第三衛隊。據說,衛隊統領童玉的父親,是兵部左侍郎兼左將軍童濟年,是王方僅次于兵部尚書的大人物。兒子如此,難道父親的態度不是顯而易見么兵部左侍郎兼左將軍,聽這名號,手上應該至少能管制著王國的半部軍隊吧”
“我晉園信堂的消息網,隨著我被冊封部爵,賜封府第莊園,已經著力在晉華城開展活動,打探消息。消息說,原來左將軍童濟年,對于王國兩位實權王子之爭,向來是處于中立態度。但是,最近不知道是出于何種考慮,已經隨著他的兒子一起,倒向了二王子殿下。而血隱一族的莫大主管,近期也與二王子殿下一系人馬打得火熱,成為其入幕之賓。”
“何止他們。”晉凌繼續說道,“掌握王國南部第四衛隊的南王商拓,也與他們走動過密。光是明面上的第三、第四衛隊十萬軍馬,就足以顛覆整個北晉王國。為什么商王殿下還有朝中很多大臣,對于蠱毒之事心知肚明,卻不敢多說半句話。因為有些話,一句話說不好,撕破臉皮,對于王國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你、你竟然,竟然想到這么多。”商然喃喃地說道,“我,我卻想不到。”
“那是因為,你只是個帶兵的將軍,還是女將軍,而不是主掌一方的政客。政客的心思,是很復雜的。”晉凌說道,“所以,盡管心中有萬千不甘,商王和大王子殿下他們,也只得暫且隱忍下來,以待變局。”
“變局”
“或許有變局吧。”晉凌說道,“畢竟,沒有人會甘于束手待斃,那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我想啊,商王如此急于拉攏于我,滿足我一切條件,又急急地將帝國仙爵司的特使請了來,為他正名,去掉以往那偽王的帽子,就是這謀求變局的第一步。”
“成為名正言順的王,就會受到永夜帝國對待藩屬國律法的更好的保護。即使設立王儲,傳承王位,也要由永夜帝國首肯才行。有了這層約束,他的那些有野心的兒子們做起事來,就會收斂一些吧。”
聽了晉凌的這一番分析,商然收起了剛剛的憤然,整個人沉靜下來,陷入一片憂色之中。
“所以,你要明白我為什么能夠忍下來各方的責罵,以晉氏王族唯一血脈的身份向商王稱臣了。”晉凌嘆息著說道,“王國的形勢已經足夠混亂,如果這時候,我選擇帶著晉氏遺族們起兵,能不能成功另當別論,至少爭取王國很多晉姓之人的擁戴,為王國本已經混亂的局勢火上澆油。”
“可是那樣做,對于生民百姓,就是真的好嗎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