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放過我,我一定答應……”符牛頭淡淡的說道。
“誰?誰??”
蕭明大笑,急忙左顧右盼道。
左右自然沒人的,蕭明哭喪臉道:“符牛兄,咱能不能不推三委四的推卸責任?您老說行就行,就別讓我一個個的問了吧?”
“你以為老子會跟你們人族一樣,遇到事情就推卸責任么?這里……老子說了算!”
“唉……”千葉曼陀羅花內,那個符牛頭嘆息一聲道,“余生前,身處桓沖鎮江陵,正會夕,當烹余。余忽孰視帳下都督甚久,目中泣下。都督呪之曰:'汝能向我跪者,當啟活也。'余大喜,應聲而拜,眾甚異之。都督復謂曰:'汝若須活,遍拜眾人者直往。'余涕殞如雨,遂拜不止。值沖醉,不得啟,遂殺余。眾人皆以余之可憐為戲,并不存饒恕之心,他們不饒余,余為何饒恕汝等?”
(《太平御覽》卷九百引南朝宋劉義慶《幽明錄》)
蕭明默然!
“看到沒?”血色符牛頭冷冷道,“那個都督先是答應,只要它叩拜了就能活,可它叩拜了呢?他居然出爾反爾,又讓它跪拜所有人,因為有個人醉了,他就以此為借口殺了它,吃了它的肉!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在戲弄它么?即便那人不喝醉,他們依舊會殺了它,因為他們飲酒作樂……少了紅燒麻辣符牛蹄!!!”
“這……只是個個例……”蕭明爭辯道,“而且還是以前的事情,現在人們都脫離了低級趣味,不會再發生了!”
“低級趣味么?”血色符牛頭笑了,好似聽到世間最幽默的笑話,反問道,“你確定人性比低級趣味更高級?”
麻蛋,一個符鬼竟然跟老子談人性!
蕭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問問它……”血色符牛頭又是一揚蹄子,指向另外一個千葉曼陀羅花,“它前幾天剛被剁了牛蹄,說不定你今晚吃的紅燒麻辣符牛蹄里面還有它的呢!”
“嘔,嘔……”
蕭明感覺自己有點兒惡心,想吐!
“麻蛋,別裝了!”大臉貓一直沒說話,此時叫道,“紅燒麻辣符牛蹄早就消化了,好不好!”
“咕嚕嚕……”讓蕭明尷尬的是,他的肚子居然叫了起來。
“咕嚕嚕……”與此同時,大臉貓的肚子也響了!
“能不能……不這么心有靈犀?”蕭華暗道,“這些符牛頭們……會有意見呢!影響我迷惑他們的大計……”
“可是……”大臉貓遲疑了一聲,說道,“我怎么感覺他們越來越像紅燒麻辣符牛蹄?真想上去啃它們一口……”
“好啊,你……”蕭明叫道,“你不想怎么救葉小子,還想自己的口腹之欲,你的貓性怎么比低級趣味還要低級?”
蕭明心中說話間,那個符牛頭已經從千葉曼陀羅花中浮現,這個符牛頭還是血淋淋的樣子,符牛頭似乎不會說話,張張嘴之后“哞哞……”的聲音,于是符牛頭索性張口一噴,“刷……”血光中,漢陰村的一幕出現了!
蕭明一愣,血光中出現的正是他們今天晚上住的那個院子,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正牽了一頭牛從牛棚出來,準備帶出家門屠宰。那牛似乎知道自己將被宰殺,怎么拉它都不肯往前走。
壯漢用鞭子抽打牛,牛就在院子里橫沖直撞,直到鬧得筋疲力竭之后,才被勉強硬拽著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