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胖子接著說道“還有呢,村里的兩臺拖拉機和一頭水牛,不都是經他手賣出去的,誰又見著個錢了。那拖拉機國良最清楚了,買了還不到兩年,就農忙的時候用一下,和新的一樣。”
李瓦匠冷笑兩聲說“你們說的都是些小兒科,沙石場、預制板和化工廠占了多大的地,一年就上交村里三百塊錢,眼睛瞎掉了。”
朱立誠被大家說得一愣一愣的,看來這袁天成的民憤還不小呢,這次老紀承包合作社的事情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
九十年代初,確實有些村官、村霸橫行鄉里,害得老百姓們苦不堪言。
朱立誠看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四個樸實的農村漢子,能強烈地感受到他們內心的憤怒,但卻無能為力,只能表示同情而已,因為自己既不是陳行村的領導,更不是寧豐紀委的干部。
給眾人散了一圈煙,朱立誠開口說道“幾位叔伯,你們把這事告訴我也沒用啊,就算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呀”
“立誠,你不是坐著縣委書記的車回來的嗎,讓你們書記和我們寧豐的書記打個招呼,不是很容易就把他給解決了。”何胖子以為朱立誠故意推脫,于是干脆直接說出了他們幾人商定好的計策。
至于說朱立誠是坐著誰的車回來的,何胖子也就隨口一說而已。
朱立誠被他這話說得哭笑不得,心想,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呢,哪兒有你說的這么容易。朱立誠無奈地站起身來,沖著眾人一拱手,抱歉地說“各位叔伯,感謝你們的信任,但小侄確實沒用這個能力,對不起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愣了足有半分鐘,還是李瓦匠反應快,他對朱立誠說“立誠,你給我們參謀參謀,這事究竟該怎么辦才好,你終究讀過大學,現在又是縣里的干部。我們這次算是把袁天成得罪狠了,要是扳不倒他,今后我們可都沒有好日子過”
朱國良看看自己的老弟兄一個個面露難色,心中不忍,再加上自己對袁天成也是滿腹怨言,于是對自己的兒子說“立誠,你幫著想想辦法,看看這事該怎么辦才好”
朱立誠心里犯了難,心想,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卯寅丑出來,看來還真對不起大家的信任。
正在著急之際,突然頭腦里靈光一閃,在來時的路上,常達告訴自己李志浩和寧豐的縣長是黨校的同學,看來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處得不錯,要不也不會互有走動。
想到這,朱立誠對大家說“這樣吧,我出去打個電話問一問,至于行不行,我可不敢打包票。”
其他人連聲說“你快點打,快點打。”
朱立誠掏出手機,走出了家門,隨即撥通了常達的電話。
“常哥,到了吧”朱立誠客氣地說。
“早就到了,感謝兄弟關心啊。”常達見朱立誠如此夠意思很是開心。
“到了就好,有個事情想麻煩你一下,常哥。”朱立誠隨即就把家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常達。
常達聽后也很生氣,當兵的出身正義感一般都很強,連忙問朱立誠“你看,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朱立誠聽后,一陣感動,自家兄弟確實夠意思,想了想說“常哥,我是這樣想的,讓他們把這些事情寫下來,請部分村民代表在上面簽個字,然后送上去。不知道常哥有沒有有辦法和呂縣長說上話”
朱立誠口中的呂縣長,指的是寧豐的一把手縣長呂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