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飛從老大的話語中,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怠慢,從書記室出去以后,立即去紀監二室抽調人員,并和工商、稅務部門的同志聯系。對方顯然已經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幾個電話以后,就已經確定明天一早就開始行動,先去如意莊,后到聚龍都。
朱立誠從常衛國來李志浩辦公室的表現,就已經猜到肯定是老板讓他過來的,至于說所為何事,那還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看來這次老板是準備在這件事情發力了,但這件事情所能起到的效果應該有限得很,最多只能起個警告的作用,根本不可能令對方傷筋動骨。那老板如此大張旗鼓地搞,用意何在呢,一時還真想不明白,下面一定要繼續關注此事。
第二天上午臨近下班之時,常衛國再次光臨了李志浩的辦公室。
從沒有關嚴的門縫里,朱立誠隱隱地聽到,如意莊昨天下午突然關門歇業,老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聚龍都里面居然沒有任何田塘鎮的消費記錄。看來那邊也有高人支招啊,已經搶先一步,把所有的漏洞都給堵上了。
李志浩聽后,心里雖然很是不爽,不過自己的這招應該已經起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反正自己也沒打算一竿子就把對方搞死,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這次的動作應該也有收獲,至少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紀委書記有向自己靠攏的意思,這個消息可比搞垮那個什么李賀天有含金量得多。
紀委書記可不光意味著常委會上的一票,這尊大神的存在,對涇都的這些牛鬼馬神的震懾力遠超過自己這個縣委書記,有哪個當官的不怕紀委請喝茶的。
李志浩從臘月二十四過后,開始忙碌起來,忙著給上面的各級領導拜年。過年,是華夏人最為看重的,官場上一般流行拜早年,因為到正兒八經過春節的時候,領導家里外面的比較忙碌,反而臨近過年這段時間比較清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都已安排妥當,最多也就是出席一些無關痛癢的會議或是活動之類的。
蘇運杰見后,氣就不打一處來,敲打道“賀天呀,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了,凡事要低調,特別是近階段,那邊風頭正盛,我們要避其鋒芒,慢慢地與其周旋。今時不同往日了,該忍的地方就需要忍,大丈夫能屈能伸。”
李賀天聽后卻不以為然,心想,你都船到碼頭車到站了,還有什么好怕的,真是年齡越大,膽子反而越小,嘴里卻連聲說是的,是的。
從蘇運杰的辦公室出來以后,李賀天立即駕車駛往如意莊食府。到那以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并答應一個月補償對方兩萬,才說服了李賀財,讓其同意關店走人。
到聚龍都可就簡單了,顧客就是上帝,只要你把帳結了,簽的單隨時可以取走,再說,李賀天可是這的消費大戶,自然要行個方便。
總經理胡文峰覺得奇怪的是,以往發票多多益善的李書記,今天居然主動提出了不要發票,把田塘鎮簽的白條拿走就行。他向前臺經理使了個眼色,上前一步說“李書記,您稍等,我讓小張為你去整理一下。”
張姓經理也是個人精,一聽總經理的話,立刻抓起簽單,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到十分鐘,李賀天終于拿到了一沓讓自己心跳不已的白條,足足八萬多塊。至于說里面有多少用于了吃喝,有多少直接拿了煙酒,此時已經不重要。因為它們此時正安靜地躺在自己的包里,回到辦公室以后,將會被碎紙機粉身碎骨,這個世界上將不會有人知道這些白條曾經存在過。
當李賀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處理完那些簽條以后,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腳直接敲在了桌上,嘴里叼著根香煙,悠然自得地享受起來。
一根煙抽完以后,仍覺得不過癮,一個電話把前兩天剛搞定的那個實習女大學生叫了進來,那可是足足花了他兩萬塊,外加一份鎮婦聯的工作才擺平的的,不過確實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