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嘴角微微一翹,果斷地點了點頭。
“那你可就別怪我了。”吳天誠的聲音低得只有朱立誠能聽見,“縣委書記的秘書,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有些東西得來很不容易,但要是失去的話,也許全不費功夫,甚至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怎么,你對這樣不堪的職位也感興趣啊,我倒是愿意讓賢,關鍵不知你有沒有那樣的能耐”朱立誠硬生生地把對方頂了回去。
雖說對方赤裸裸的威脅弄得自己很不爽,朱立誠也沒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之所以梗著脖子和對方硬頂,他也有所依仗。首先,他對鄭詩珞對自己的感情,還是有點信心的;其次,就算不愿意鄭詩珞和自己談戀愛,鄭相國應該也不至于趕盡殺絕;最后,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李志浩有強硬的靠山,自己又是他一手選中的,他應該不會讓自己任由別人擺布,況且據自己的判斷,梅、鄭兩家之間應該很有些淵源。
看著朱立誠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吳天誠氣極了,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服務員,買單”
頓時,咖啡廳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到兩人身上,朱立誠連忙低頭喝起了茶,一副我是來打醬油的做派。
等吳天誠扔下一張老人頭,頭也不回地竄出咖啡廳以后,朱立誠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背上包出了門。邊走還邊哼著小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才兩人的爭鋒,這位應該是勝利者。
而此時的失敗者吳天誠,把奔馳車開到了一邊,正在打電話,臉上也恢復了平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是,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吳天誠把領帶上的一個小物件卸了下來,然后把檔桿推到了前進檔上,車緩緩地滑了出去。
進了門以后,朱立誠才發現自己的思維真是太僵化了,咖啡廳里面至少有三、四桌是兩三個大男人坐在一起的,都在輕聲交流著什么。
坐定以后,吳天誠問道“兄弟,你喝點什么”
朱立誠還真沒有光顧過如此高檔的咖啡廳,那苦澀的東西他還真喝不慣,于是問道“有沒有綠茶最好是龍井。”
侍者在一邊連忙點點頭,右手上的圓珠筆飛快的在單子上輕輕一劃,然后把目光轉向吳天誠。吳天誠看了一眼朱立誠,輕聲說“一樣”
朱立誠心想,到這地方來純粹是花錢買罪受,說個話都像地下黨接頭一般,真是憋屈得很。
朱立誠掏出煙來,遞給吳天誠一根,對方搖了搖手,意思不吸煙。朱立誠到沒有客氣,自顧自地點上一支,美美地抽了起來。雖然對對方為什么帶自己來這,充滿了好奇,但經過在李志浩身邊一段時間的歷練,這點城府還是有的。既然你主動約我過來,就不信你不先開口。
等侍者把兩杯茶送上來以后,見對方仍沒有開口的意思,朱立誠又點上一支煙,心想,不開口,我就用煙熏你,看你能堅持多久,反正我是抽煙喝茶兩不誤。想到這,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你別說,這茶葉的檔次還真是不低,外表看上去全是嫩芽,根根直立,喝到口中,滿嘴清香,讓人回味不已。
當朱立誠剛準備點第三支香煙的時候,眼睛撇到吳天誠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然后沖著朱立誠微微一笑,說“兄弟,到現在我都沒想好該怎么開口。”
朱立誠心想,憋不住了吧,我還以為這煙盒里的五支煙不夠呢,剛到第二根,這家伙就投降了。朱立誠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沖著吳天誠說“吳哥,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個當兵的出生,什么時候我們的鋼鐵戰士也變得扭扭捏捏起來了。”臨了,還不忘打趣了對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