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渡輪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父子倆承包的,他們只不過替李賀天打工而已。這可是一筆巨大的收入,李賀天怎肯輕易地放手,不過如今出了事,這可就成了燙手的山芋了。
李賀天之所以還在觀望,沒有直接逃離,因為他還抱著僥幸之心,要是那船主一命嗚呼,那他就安全了。到時候再過去,最多被李志浩批評一頓,反正有蘇運杰從中周旋,料想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他的如意算盤能不能實現,取決于那船主的生與死,這也是當前李志浩最為關心的問題。
李志浩之前對田塘鎮花十五萬買艘破渡輪的事情就有所耳聞,不過事先已經在蘇運杰跟前表過態,這事他不插手,現在如果再去指手劃腳,怕蘇運杰有什么想法。現在可不同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想捂肯定是捂不住,只有徹底地調查清楚,才能給上級領導和老百姓一個滿意的答復。
李志浩的眼光焦急地掃向漸漸遠去的刑警,期待他們能有什么發現,那邊的救援工作他都已經交給蘇運杰去負責了,他隱隱地感到,這次事件絕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
“什么人”刑警大隊長扈彪大喝道。
在他眼前的幾叢蘆葦深處,有兩個人影在晃蕩。“快點上來,再不出來開槍了”扈彪嚇唬道。
“別,別開槍,我們這就上來。”歲數大點的男子大聲說。
不一會功夫,兩人爬上了岸,互相攙扶著站在一邊,灰衣藍褲,水從褲腳上不斷的滴落下來,一會功夫,他們倆站的地面已經濕透。兩人一個五十上下,一個二十出頭,看上去應該就是附近的村民。其他人見隊長這有情況,都圍了上來。
扈彪沖著站在前面的年輕警察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心領神會,大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快說”
“我們是,我們是乘客,船翻了以后,拼命地游了過來,剛準備上岸,就被你們發現了。”剛才開口的那人說道。
“編,接著編。”扈彪大喝一聲,“你們落水以后,用得著游到這來上岸嗎”
“當時,我們被嚇暈了,就直知道往前面游。我兒子年輕,力氣足,是他把我帶過來的。”那五十上下的老男人狡辯道。
“趙老拐”扈彪猛地喝道。
“嗯”那老男人隨口應道。當意識到是扈彪在叫他時,已經晚了,他長嘆一聲癱坐在地上,嘴里低聲嘟囔“完了,什么都完了”
“帶走”扈彪說道。刑警隊的人拿人還不是熟門熟路,立刻兩人一人架起了趙老拐父子往回走去。
當李志浩看見刑警隊的回頭了,隱隱還押著兩個人,立刻招手讓李亮過來,讓他直接把人帶回局里,好好地審問。
在亂糟糟的河灘上,這樣的動作顯得非常隱蔽,然后卻沒有能夠逃脫一雙警惕的眼睛。袁長泰始終關注這李志浩的言行,當他發現那邊刑大的人押著人過來的時候,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連忙走到一邊去,撥出了李賀天剛告訴他的號碼。
十多分鐘以后,一輛黑色的桑坦那停在了那家叫好再來的小旅館門前,李賀天急匆匆地夾了個包出來,一頭扎進了車里。
李賀福甩著蘑菇頭,煞有介事地握住方向盤,車如飛一般開了出去。如
喪家之犬的李賀天沒有選擇去泯州坐火車,而是讓李賀福把車開到了離涇都五十多公里以外的常澤市,上一輛開往北方的火車。沒有人送別,更沒有鮮花與掌聲,有的只是李賀福的抱怨還說我不長進,你還不如我呢,什么錢都撈,害得我趕了這么遠的路,干脆找個地方放松一下,明天再回去。
在李賀天匆匆趕往常澤之時,田塘運河里的救援工作也終于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