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李志浩的電話以后,朱立誠立刻給裴濟打了過去,裴濟聽說朱立誠同意,讓曾若涵做他的秘書了,也還高興,說自己這就給孫運喜打個招呼,讓小曾明早就過去為你服務。
朱立誠聽后心想,你這話說得可有歧義啊,要是被縣委宣傳部的那位聽見了,還不吃了我。
“哦,說漏嘴了,讓小曾過去工作。呵呵”裴濟可能也意識到剛才那話說得有問題,隨即改了過來。
朱立誠一聽心里更是郁悶,怎么聽怎么覺得對方的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于是不在糾纏這個話題,扯了兩句閑話就掛了。
把這兩個問題解決好了以后,朱立誠也就閑了下來。說實話,此時此刻,要想朱立誠靜下心來工作幾乎是不現實的,他的整個人始終處于亢奮狀態。
雖然在人前可以偽裝,但獨自一人在屬于自己的空間里,回復地本真狀態以后的他,那種莫名的亢奮,就如永不停息的海浪一般,連續不斷地襲來。這也許就是人性中掩藏最深的虛榮,對于一個農家小伙,年僅二十三歲就已經成為了一鎮之長,說沒有開心之意,激動之感,是人估計都不會相信。
朱立誠雖然反復地提醒自己不可得意忘形,要沉著、鎮定、穩重,然而效果卻很不佳,于是他索性從老板椅上站起身來,來到窗邊,向外看去。
七月的涇都熱得讓人難耐,那令人討厭的知了,拼著命地鳴叫,不知是因為熱的難耐,還是炫耀那動人的歌喉。盡管已經四點多鐘了,太陽還是如六月的荷花一般正當時,把樓前的那塊寬闊的水泥地曬得慘白慘白的。
在水泥地面的盡頭,有兩把小花傘從廁所的位置漸漸近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泯州的大姑娘、小媳婦也都喜歡學著大城市的人用傘來遮陽了,看這趨勢,應該有點效果,這不大街上的女子都是雪白粉嫩的。
黃成才剛走,孫運喜又走了進來。他走到朱立誠的辦公桌前,先是恭敬地叫了一聲鎮長,然后才請示關于司機的事情,問朱立誠是用原來的司機,還是重新物色一個司機。
朱立誠心想,這司機的位置可非同小可,車可以用李賀天留下的,但是司機絕對不能用,但自己一下子又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還真是傷腦筋,于是靈機一動,對孫運喜說“孫主任,這個事情我想麻煩你一下,請你為我物色一個新人。”
孫運喜一聽這話,心中很是得意,但嘴角的笑意出現沒有兩秒鐘,就被他掩飾過去了。他看了朱立誠一眼,頭又低下了幾分,問道“不知鎮長有什么具體的要求沒有”
朱立誠想了一下說“人稍微老成一點,最好是從部隊退伍的,不知我們鎮上是不是有這樣的人”
“有,有,財政所就有這樣一個,據說是去年剛退伍的,好像當了不少年的兵,因為媳婦是田塘的,所以才過來的。”孫運喜忙不迭地為朱立誠作了介紹。
朱立誠聽后很是滿意,主要是這人和田塘鎮黨委、政府兩邊都沒有什么瓜葛,至于說要退伍軍人,他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主要是受常達的影響,朱立誠也覺得當過兵的人比較可靠,開車技術也好。
盡管如此,他對孫運喜說出的卻是另外一番話,“你卻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見,要是人家不愿意就算了,這可強逼不得呀。”
“好的,鎮長你請放心,我這就去辦。”說完,孫運喜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孫主任,等一下,我還有個事。”朱立誠叫住了孫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