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泰吐完以后,沒能再回到桌子上,邵大慶直接讓司機把他送回了家。重新坐定以后,邵大慶臉向著裴濟,眼角卻瞄著朱立誠說“兩位領導,剛才袁書記的家里有點急事,他先回去了,就不來和大家打招呼了。”
裴濟和朱立誠對望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一副我很了解的架勢。
剛吃了幾筷子菜,只見黨委委員劉坤站起身來,高高舉杯,沖著朱立誠說“鎮長,我也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說完不待朱立誠有反應,一揚脖子,一杯酒就下肚了,喝完還沖朱立誠亮了一下杯底。
在座的人都知道這家伙顯然是乘火打劫的,也有為袁長泰報仇的意思,都扭轉頭看向朱立誠。朱立誠心頭火起,但卻不便發作,對方雖和自己不是一個級別的,但畢竟也是班子成員,于是輕吸兩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端起杯子,輕輕沾了沾唇。
在一邊的紀委書記樊文章見狀,站出來打抱不平了,他指著朱立誠的酒杯說“鎮長,你這口也太隨意了吧”
“哦,那依樊書記的意思,我應該怎么喝呢”朱立誠兩眼逼視著樊文章說。
“最起碼得一大口吧”
朱立誠橫了樊文章一眼,拉下臉來,大聲說道“剛才劉科長的話,你沒聽見,他干了,我隨意。這是對領導的尊重,你做紀委書記的不會聽不出這里面的意思吧”
朱立誠說話之時,特意把領導兩個字咬得很重。這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顯然是說樊文章不知道尊重領導。
“鎮長,你可是姍姍來遲啊”裴濟見朱立誠進來以后,站起身來說。其他人也跟著裴濟站起了身,只有袁長泰除外,朱立誠敏銳地注意到,袁長泰假裝彈煙灰,把頭掉向了另一邊,而煙灰缸正好好的在他面前放著。
“我到了一會了,到了樓下以后,那老板娘不讓我上來。”朱立誠解釋道。
裴濟聽后,眉頭一皺,半開玩笑地說“這個香香,真是沒禮貌,一會我讓她上來,好好給你敬杯酒。”
“那倒不用。”朱立誠看見裴濟的左邊還空著一把椅子,無疑那是自己的位置,于是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袁長泰在朱立誠坐下的那一刻,緊縮的眉毛,一陣不由自主地顫動。媽的,那本是我的位置,什么時候輪到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坐了。袁長泰痛苦地想著。
“來,來,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裴濟招呼道,“鎮長,事先聲明,這是第一杯,每人的任務還有兩杯,其他的不限。酒大家盡管放心,敞開喝,管夠,再說了隔壁就是商店。”
朱立誠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眼睛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幾個政委委員應該都是酒經沙場了,這韓云霞也能喝得下去嗎,看上去一副嬌滴滴的樣子,這三杯足有六兩多了。不過看她的樣子,氣定神閑的,也沒有任何回絕之意,應該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角色。
“來,這是我們新的黨政班子的第一次聚會,我提議大家一起喝一個。”裴濟邊說,邊端起了酒杯。其他人自然連忙響應,朱立誠注意到坐在裴濟右邊的袁長泰也在不時地打量著自己,看來兩人也算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喝完第一杯以后,就開始自找對象了,但基本還是按照級別的高低決定敬酒的順序,而書記、鎮長則要隨意一點,裴濟和朱立誠都是按照座位順時針來敬的,當然朱立誠的第一杯酒是敬的裴濟。
朱立誠發現袁長泰敬完裴濟的酒以后,就敬邵大慶了,直接把自己給過濾掉了,于是朱立誠在敬酒時,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