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讓人過去看看”朱立誠迫不及待地問。
“這還要你說呀,我昨晚就讓人過去了。”孟懷遠掏出朱立誠的煙,甩了一支給他,邊抽邊說,“不過別抱多大希望,我那朋友說,這還是上周的事情了,現在過去,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朱立誠吸了一口煙說“不過這也是好事呀,至少說明他沒有走遠,應該就在附近一帶轉悠。這也符合邏輯,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你讓他待一時還可以,時間長了以后,他自然就待不住了。”
孟懷遠盯住朱立誠一陣猛看,然后幽幽地說“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警察的潛質,和我這刑偵專家分析得差不多。”
“去你的,就你還刑偵專家,我都替你害臊。”朱立誠打擊道。
“呵呵,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說話不知道給人留點余地。”孟懷遠不滿地說,“我今天來一方面是向你匯報剛才那件事情,另一方面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這事要不要向許所匯報,我暫時還沒有說。”
孟懷遠的意思很明顯,田塘鎮派出所所長許心遠是主管意識形態的副書記呂懷誠的女婿,而呂懷誠又是蘇運杰陣營的得力干將,蘇運杰和李賀天的關系,那是眾所周知的。
朱立誠仔細考慮了一番以后,對孟懷遠說“我看這事暫時還是隱蔽點,畢竟還沒有什么真憑實據,說是空穴來風也不為過,你這樣向領導反應了,倒有大驚小怪之嫌。”
朱立誠為他們二人斟滿酒,再給自己的杯子倒上,三人開始邊喝邊聊,當然朱立誠主要是聽他們兩人聊,當問到他的時候,才答個一兩句。通過他們的對話,朱立誠總算弄明白了關于那塊地的事情。
原來涇都機械廠近年來很不景氣,于是便動了這塊地的念頭,想把它買掉,騰出資金來,用于新產品的改造。這個消息一出來,許多人就聞風而動了,拿下這塊地不管開發還是轉手,都是大有賺頭,于是李志浩就成了大家群起而攻之的目標,打電話的,遞條子的,有時候一天就有十幾個。
根據目前的這個形式,給誰都是做,李志浩自然就想到了崔昱,他不光來頭大,能鎮得住那些牛鬼蛇神,而且弘昱公司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現在李志浩需要的是政績,也就是說,買下這塊地的人要及時開發,而不是把地囤積在這個地方,等個年再出手,那對他來說,還有什么意義。
“剛才,立誠兄弟帶我去那看的時候,遇見了趙家的那位。”崔昱夾了一塊清炒甲魚說,“他好像也對那塊地感興趣,不光看見我們去了,就離開了。”
李志浩聽后笑著說“現在打那塊地主意的王孫公子多呢,不過我相信,從今天開始應該會無人問津了。”
“是嘛哈哈”崔昱笑著說,“那樣的話,你老哥豈不是虧了,無人問津了,那價格哪兒還會上的去呢”
李志浩端起酒杯,三人一起喝了一口,緩緩地說“你崔大老板還會在乎這點小錢,我可正式通知你呀,我們這涇都機械廠現在可困難得很,你要多放點血呀,最多在房價方面到時候,老哥幫你想想辦法。”
“李哥,放心,兄弟就沖你在涇都,這次開發就算不賺錢,我也保證把它搞得風生水起的。”崔昱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李志浩也被他的話感動了,叫了一聲好,也把杯中酒干了個底朝天。朱立誠連忙站起身來為他們斟酒,由于知道李志浩和崔昱有話要說,所以之前朱立誠就已經打發服務員出去了,自己臨時客串起了服務員的角色。
三人這頓飯只吃得華燈初上才告結束,正事談完了以后,就忙著拼酒。朱立誠經受住了考驗,基本是兩不相幫,最終的結果崔昱又一次不幸地被干趴下了,李志浩也有了好幾分酒意,畢竟喝了八兩多下去了。
這場酒戰,朱立誠無疑是最幸福的,他只喝了二、三兩酒,此時卻忙得不可開交。他首先打電話給常達,讓他打車過來把李志浩接走。今天李志浩除了去泯州除了開會以外,還拜訪了李朝運和任必信,所以并沒有讓常達送,而是自己開車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