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么默默地坐待著,誰也沒有先說話,剛才的那幕曖昧仿佛在心里生了根一般久久地揮之不去。讓朱立誠覺得欣慰的是,田塘鎮畢竟就是巴掌大的那么點地方,幸運樓到他宿舍不過幾分鐘的車程,當然先得把譚艷蕓送到家。果真如曾若涵所說的,譚艷蕓的家確實和朱立誠住的地方隔得很近,嚴格地說,只隔了一條巷子,但那巷子卻被封死了,必須繞一圈才行。
譚艷蕓下車的時候,向朱立誠道了謝,居然還很雷人地說了句,鎮長什么時候有時間到家里來玩。
朱立誠聽后,只是微笑地點點頭,心里卻在想,這話什么意思,算是暗示嗎
見譚艷蕓已經埋頭往前走去,朱立誠讓于勇開車,心里暗暗嘲笑自己,人家也就是隨口一說,居然還把她當真了,居然自作多情地認為是暗示什么的,真是花癡了。
朱立誠靜靜地躺在床上,頭腦里正在默默地盤算著明天早上的會議,自己究竟該從哪兒入手,該說到什么份上,這些都是很關鍵的,說輕了,起不到警告的作用,說重了,甚至有逼著對方撕破臉的可能。
當然,朱立誠并不怕他們撕破臉,尤其是為了這次的事情,畢竟是對方做得太過分了,但那樣的話,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會給以后的工作人為地帶來許多障礙。這不是他所希望看見的結果,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和對方撕破臉皮的。
思考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一個萬全之策,只能到時候看情況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大方針是有了,點到為止,并且點得稍微重一點,要讓對方感覺到疼。
第二天一早,朱立誠在鬧鈴響之前就醒來了,這在以往是很少見的,也許是因為今天的會議比較特殊吧。剛醒來的時候,朱立誠也是這么覺得的,后來他發現自己錯了,原來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聲,是雨聲把他驚醒了。站在窗口,極目望去,那雨點連接成線,穿成了一幅巨大的雨簾,好久沒見這么大的雨了。
打定主意以后,特意打了個電話給魏強,讓他就安排在幸運樓。那現在是目前田塘鎮信息最為集中的地方,朱立誠相信,他們坐下來不出半小時,那邊的人就一定能得到消息了。
魏強聽后一愣,剛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鎮長好像還有點不想張揚的意思,怎么這一會功夫,就讓去幸運樓了,真是想不明白。
鎮長既然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明不明白沒關系,只要照著吩咐去做就可以了,魏強在心里對自己說。
經此一事,他算是明白了,朱立誠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領導,這就更加堅定了他跟在后面走下去的決心。
說這是一次家宴一點也不過分,因為參加的除了孫運喜和魏強以外,全是朱立誠身邊的人,司機于勇,秘書曾若涵,甚至曾若涵還把她的好朋友譚艷蕓也叫上了。
曾若涵過來和朱立誠說的時候,朱立誠倒是沒有在意,對她說,今天魏鎮長請客,你來問我干嘛,多個人少個人,我反正沒什么意見。他本來覺得譚艷蕓可能不會過來,因為通過幾次接觸,他覺得對方應該是一個比較老實本分的人,畢竟自己的鎮長身份擺在那,可能有所不便。
誰知,他到幸運樓的時候,兩個小女人正在那嘰嘰喳喳的呢,譚艷蕓見朱立誠進來,立即站起身來說“鎮長,你好,若涵告訴我說你請吃飯,所以我就過來了。”
朱立誠聽了真是一陣郁悶,但對付畢竟是個年輕的女同志,總不至于說我沒請你過來吧,只好淺笑兩聲,說“我請,魏鎮長請都一樣,歡迎你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