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官場潛規則之一,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在意不在意,都必須這么去做,否則就會讓別人很難辦。你鎮長老不早的往那一坐,讓在你后面到的常委們情何以堪。
朱立誠剛剛坐定以后,裴濟就昂首闊步地進來了,秘書費耘天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老規矩,左手筆記本,右手茶杯,仿佛半個小時不喝茶,就能渴出什么事出來似的。
其實大家都清楚,筆記本不一定用來寫字的,茶杯也不一定用來喝茶的,這更多的是一個架勢,或者說特權,一個只有一把手才能享有的特權。
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激勵那些無法享受此特權的人不斷努力,不要說什么多年的媳婦熬成婆,這在官場上絕對是行不通的。要么你踩著別人的肩膀前進一步;要不你的肩膀被別人踩著,人家前進一步,如此簡單,卻又那樣現實。
裴濟坐定以后,老規矩,那銳利的眼光在每個人的身上掃視一遍,然后再空洞地望著對面。等了大約一分鐘左右,他開口說話了,“今天這會本來不需要開,但是大家應該都知道,昨天鎮上出了點狀況,讓我覺得很是痛心。”
說到這,停下了話語,目光在袁長泰、邵大慶、樊文章、劉坤四人身上掃視了一遍。袁長泰和邵大慶的表現到還算鎮定,樊文章和劉坤就有點不是那么自然了。這一切都落在了裴濟的眼里,他想,看來真和預想的一樣,確實沒有冤枉他們,居然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出來,真是太不知進退了。
“下面就由鎮長來具體地談一談,在這個地方我先表個態。以后請有的同志在做一些事情之前,先好好地掂量掂量,是不是損害到了我們鎮上的集體利益要是繼續這樣亂搞的話,可別怪我到時候讓你們下不了臺。”裴濟的話語中透著嚴肅。這事讓他覺得確實很生氣,因為要不是朱立誠及時處理了這事的話,第一個倒霉的就將是他裴濟。
聽了裴濟的話以后,袁長泰和邵大慶下意識地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一下子被說懵了。
聽人家的意思是針對自己這邊來的,但令他們不敢相信的是,難道裴濟竟然已經知道了是誰在背后搞的鬼。那究竟是通過誰的關系知道的呢,是裴濟的還是朱立誠的,看來之前還是對對方有所輕視了。
朱立誠也注意到了袁長泰他們四人的表現,從而進一步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他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后說“在我開口之前,先打個招呼,今天的話可能有點重,還請大家多體諒。”
眾人聽后,面面相覷,人大主任祝子軒心里想今天,書記和鎮長這兩人,你方唱罷我登臺的,究竟演的是哪一出,好像句句都有所指,但究竟針對誰,好像又沒有明說,好好聽聽,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當中,只有他還蒙在鼓里,四個實施者,裴濟和朱立誠算是知情者,柴雪華和周建設也已經收到了朱立誠的招呼,雖語焉不詳,但大概的意思已經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朱立誠的聲音繼續在不大的會議室里回蕩,“大家都知道,昨天來了兩位淮江日報的記者,說是來采訪美食街工程招投標的事情的,結果卻緊抓住中標的綠盛公司不放,最后甚至質疑是不是我們鎮上的領導,在私下里為他們開了后門,行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