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是朱立誠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裴濟明顯是來尋求安慰,總不至于再在此時打擊他吧。朱立誠噴出一口濃煙來,說道“應該沒事吧,這最多算我們安排不當,考慮不周,不至于影響到創建的大局吧。”
裴濟聽了這話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雖然他也知道朱立誠說的話,并不代表什么,但人處于極度慌亂之際,總是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同,現在裴濟就是這樣一種狀態。好心情持續了短短的幾分鐘,裴濟又憂心忡忡地說“不知道老板叫我們晚上過去,有什么說法”
“沒事的,估計老板想要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朱立誠安慰道。
“到時候,老弟一定要幫著美言幾句。”裴濟望了朱立誠一眼,懇求道,“我會實事求是地把這件事情,向老板匯報的。”
朱立誠一聽也被裴濟的話感動了,他剛才話中的意思就是說,他會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承擔下來。雖然本來就是他的責任,不過像這種臨死拉上一個墊背的,也大有人在。他所要求的只是朱立誠在一邊為他開口說兩句話,開脫一下。
朱立誠連忙說道“請老哥放心,該我說的,我一定會說,應該沒事的,老板不至于就為這點事情”
“但愿吧,老弟,你忙,我就先過去了,晚上我們吃過飯以后,一起過去。”裴濟邊走邊說,“我已經讓小費去食堂關照師傅為我們做晚飯了。”
“好,書記費心了。”朱立誠說,他站起身來,一直把裴濟送到樓梯口。
此時,田塘鎮黨委、政府兩邊就像砸開了鍋一樣,大家都在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還互相爭得面紅脖子粗的。
袁長泰和邵大慶也在辦公室議論著此事,袁長泰說道“今天這事估計夠老裴喝一壺的,你看當時老大的臉色鐵青,兩眼能冒出火來。”
“這事怪得了誰,誰讓他想在領導面前出風頭的,結果確實如他所愿,這風頭出得還不是一般的大。”邵大慶幸災樂禍地說。
“是呀,不知他會不會就此被”袁長泰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把右手的食指往地下指了指。
邵大慶看了袁長泰一眼,笑著說“應該不會吧,要是因為這事被拿掉,那他豈不是比竇娥還冤,不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聽說開會的時候,老大可是一再強調,哪個部門出問題,直接找一把手算賬。要是真把他拿掉的話,那老哥就有機會了。”
“嘿嘿,老弟,你這話為時尚早,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再說,不是還有那個小子在嗎,這事不知能不能把他也給捎帶上。”袁長泰恨恨地說。
邵大慶心想,我說你有機會是指朱立誠升上去以后,你做鎮長,你還想一步到位,直接坐書記呀,你還真敢想。這話,邵大慶當然不會說出來,他沖著袁長泰說“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真有那么嚴重的后果的話,說不定他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那樣的話,你就有機會了。”
“呵呵,大慶分析得不錯。這樣吧,馬上打電話給文章和坤子,今天晚上一起去涇都樂和一下,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袁長泰高興地說。
同一件事,竟然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這也進一步說明了華夏的官場水深流急,一不小心,就會被浪頭打落水中,最終落得個船毀人亡的例子不勝枚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