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本來很是關心裴濟的去處,這也可以間接地了解昨天老板和他談話的內容,誰知裘兆財僅僅只說,裴濟同志不再擔任田塘鎮黨委書記職務,另有他用,至于說究竟去安排到何處,卻并沒有作相應的交代。
另作他用,應該也可以算是華夏官場的特色語言了,一些中途出事的官員,被拿下來以后,暫時沒相應的位置,就用這個詞一筆帶過。
至于說,究竟過多久才用你,把你用在哪兒,那就是領導的事情了,當然你也必須做出相應的努力,否則領導一旦忘記了你這個人,那你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朱立誠知道裴濟應該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否則他今天不會如此的淡定,人內心的感覺是無法真正掩飾住的,短時間內還可以,時間一長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看來對于裴濟的出路,老板一定已經有了相應的安排,只不過暫時不便于公開就罷了。
聽了裘兆財的宣布過后,最為郁悶的人莫過于袁長泰了。他早晨的時候,見裘兆財是一個人下來的,開心不已,這說明縣里并沒有往田塘鎮安插新人的意思,那他就很有希望了。
照目前的形式來看,裴濟顯然已經沒戲了,就算朱立誠順利坐上書記的寶座,那鎮長的位置,放眼整個田塘鎮,已經沒有人能和他競爭了。
誰知現在的結果居然是朱立誠黨政一肩挑,袁長泰的憤怒之情可以想象,以至于裘兆財離開的時候,他隱身在眾人的最后面,連和他握手的熱情都沒有了,仿佛是裘兆財沒有讓他擔任鎮長一般。
他的表現不光落在了朱立誠的眼里,就連邵大慶看了也直搖頭,這也太沒有城府上。
試想一下,縣里并沒有安排新的鎮長下來,讓朱立誠兼任,這很明顯是一個暫時的舉措,應該說他的希望還是非常大的。別人還沒怎么著呢,他竟然自己先亂了陣腳,邵大慶真覺得自己當時和這些人摻和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盡管覺得袁長泰是爛泥扶不上墻,但已經走上同一條道了,只能是閉著眼睛走到黑了。在下班之前,邵大慶打了個電話過去,意思晚上一起到夢鄉茶樓聚一聚,袁長泰的熱情雖不高,但倒也沒有拒絕。
邵大慶想了一下,又打了個電話給樊文章,把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和他溝通了一下,本來樊文章聽了這樣的安排以后,也很是失落,現在聽邵大慶一講,倒也確實是那么回事。
邵大慶隨即叮囑他晚上去夢鄉茶樓的時候和袁長泰說一說,樊文章自然滿口答應了。他難的有機會教導一下袁長泰,焉有不愿意的道理。邵大慶不自己直接去和袁長泰說,是因為他怕到時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緒,罵出聲來。要是那樣的話就不好,不管怎么說,袁長泰都是他們四人當中的老大。
到時候他如果覺得面子掛不住,說不定會把雙方的關系弄僵,那可不是邵大慶愿意看見的結果。
晚上去夢鄉茶樓以后,樊文章果然不負邵大慶的厚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其中的厲害關系一一分析給袁長泰聽。袁長泰雖不善于謀略,但絕對不是一個笨人,之前也是因為一下子氣昏了頭,沒有仔細去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