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去以后,朱立誠才想起來,這個杯子好像經常在她的辦公桌上看見,這難道就是她的水杯,那樣的話,豈不是等于朱立誠想到這以后,下意識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你別說,還真有點甜絲絲的。
接下來的日子比以往更加忙碌,由于有了前兩年的經驗,朱立誠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頭的每一件事情。今年,在給縣領導拜年這件事情上面,朱立誠格外上心,前段時間李志浩和他談話以后,他很清楚自己在田塘鎮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袁長泰現在一門心事在鎮政府的話語權上面,幾番努力以后,雖有幾分起色,但要想徹底扳過來,似乎也不太可能。朱立誠的心態也起了些許變化,沒有和他過分的較勁,都說華夏官場上,屁股決定思維,看來也有一定的道理。
過了小年以后,關于朱立誠年后即將升到市里的消息,在整個田塘鎮傳開了。
朱立誠聽到了一些議論,沒有多作表態,因為確有其事,反而不好多說什么。民間的組織部長們是這么分析的,朱立誠是李志浩的鐵桿,現在李志浩要去泯州了,自然要對他有所交代。作為剛剛升格的涇都市,再提拔一個副市長起來,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朱立誠聽了這消息是哭笑不得,自己尚不知道去往何處,人家連位置都幫著安排好了,他也懶得去多說什么。人家愿意傳,就讓他去傳吧,你有不能捂住他的嘴。
朱立誠發現自從自己要升遷的消息傳出來以后,曾若涵的表現很不對勁,不光到辦公室來得少了,而且就是來的時候,也是苦著一張臉,仿佛有人借了她錢不還似的。
朱立誠想著,看來什么時候有時間,要和這位美女秘書交流一下。司機于勇可以帶走,她是一定不能跟去縣里的,那樣的話,成何體統貌似放眼全省,也沒有哪個領導配年輕女秘書的,他可不想也不敢出這個風頭。
臘月二十五的晚上,朱立誠剛準備上床休息,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孟懷遠的號碼,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孟懷遠在電話里小聲說道“公安局針對李賀天的事情,進行了具體部署,春節期間只要他一露頭,就堅決將他拿下。”
朱立誠前兩天還像孟懷遠打聽了這事,當時好像還沒有什么具體的行動,看來李亮還是下了決心。
朱立誠想了一下,問道“局里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了”
“是”孟懷遠的聲音依舊很小,“自從上次以后,他和黃梅雨的聯系就非常頻繁,雖然黃梅雨換了號碼,但還是被警方掌握了,李局說了,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你的配合。”
朱立誠聽后,正色說道“需要我做什么配合,你們直接通知,我堅決配合。”朱立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異常嚴肅。
他在得知即將離開涇都的消息以后,最放不下的就是李賀天的事情。他始終有個感覺,當年李志浩把自己安排到涇都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李賀天。現在自己即將離開了,而對方還始終逍遙法外,他想起這事來,就覺得很不得勁。
掛斷電話以后,朱立誠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動身,直到覺得身上發冷,這才想起剛才把棉襖脫了下來,于是連忙鉆進了被窩。
李賀天既然不斷地在和黃梅雨聯系,那看來自己上次的分析是正確的,他一定認為風頭已經過去了,大家已經漸漸遺忘他整個人了,所以也到了他出來蹦跶的時候了。想到這以后,朱立誠臉上露出了一絲被人不易發覺的笑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次看來李賀天的氣數真是盡了。
第二天下午,朱立誠正在整理一份上報市政府的文件,曾若涵突然走了進來。朱立誠本以為她有事,特意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只見她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水瓶為朱立誠的茶杯里面加滿水以后,就在那磨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朱立誠見狀就知道他一定有事,于是抬起頭來,問道“曾秘書,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