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臨近下班的時候,朱立誠突然接到了市長潘亞東的電話,對方在電話里客氣地問候了一句忙嘛,朱立誠回答道,還好,潘亞東呵呵笑了兩聲就掛斷了電話。
朱立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就硬是裝作不明白,你和我裝傻,我自然和你充愣。到時間以后,朱立誠抓著手包出來,曾善學迎了上去接過包,低聲說了一句,老板,好像有兩個泯州的記者去了小紀鄉,你看是不是
朱立誠橫了一眼,低聲說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該干嘛干嘛”然后直接甩手往前走去。
曾善學聽了這話以后,先是一愣,后來一想,隨即明白了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讓你多什么事情。
上車以后,朱立誠見曾善學滿臉極不自然的表情,微笑著說道“善學這段時間的工作還是不錯的,好好干。于勇,你那自考怎么樣了”
“過了幾門了,有點難,我還要再加把勁。”于勇邊開車,邊回答。
朱立誠聽后笑著說“沒事,只要盡力就行了。社會上一直對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做法很是不屑,其實我倒是覺得,如果每個人都能把自己門前的雪給掃干凈了,這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們說,是吧”
于勇和增善學聽后,都點了點頭,尤其是曾善學,他知道老板是在借機提醒自己,心里不覺一陣感動,看來自己該努力的地方確實還有很多。朱立誠見曾善學已經低下了頭若有所悟的樣子,也就沒有繼續在往下說,誠然他今天的這個做法是一片好意,但卻沒有經過仔細思考,所以適可而止地敲打一番。
潘亞東此時還在辦公室里面轉圈圈,他真是不明白,本來準備挖個坑,讓別人跳的,現在居然把自己裝了進來,貌似一下子還出不來了,真是郁悶之極。之前小紀鄉鄉長吳華秋來向他匯報這事的時候,他覺得是個機會,于是就同意了。如果搞成了吧,那朱立誠的取消教育附加就成了一句空話,就算搞砸了的話,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最多把已經收的錢,再退回去。
現在不知怎么回事,泯州電視臺的記者居然知道這事了,去了三個人進行了采訪、拍攝。潘亞東聽到這消息以后,并沒有太在意,反正是朱立誠的事情,讓他出面收拾就行了。
小紀鄉第二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情況急轉直下,那個記者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說是這個捐資助學的做法,得到了涇都市一把手市長的認可,現在人家記者要求采訪他。
潘亞東聽后立即火冒三丈,把打電話過來匯報的副鎮長一陣大罵,然后恨恨地扔下了電話。
潘亞東立即打電話和泯州電視臺的副臺長聯系,兩人之間的關系不錯,時常有來往。本來以為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對方卻沒有給這個面子,話里話外地透露出這事他做不了主,派到涇都去的記者是臺長親自點的將,他也沒有辦法。
潘亞東開始以為對方是在推諉,后來仔細一分析,應該不像,這點事情他要是能辦的話,絕對是舉手之勞,沒有必要這樣說。
潘亞東悻悻地掛了電話,此時他才真有點作繭自縛的感覺,他甚至覺得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里面使壞,那最有可能的自然非朱立誠莫屬了,于是當即決定打電話過去。
誰知對方完全是一副渾然未覺的樣子,他也不好多說什么,也許那小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就是故意在裝死。如果是后一種情況的話,真讓人有點無可奈何,人家做了,就是不承認,你能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