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第三道茶喝完的時候,朱立誠站起身來告辭了。
魏煌也沒有多作挽留,只是讓錢旭把一小罐茶葉給拿了過來,送給了朱立誠。朱立誠客氣了兩句,也就收了下來,然后轉身往外走去,魏煌一直把他送到了走廊上面,才回辦公室。
朱立誠發現自己的運氣似乎并不壞,在失去一個強力援手的時候,立即又結成了一個新的盟友。兩人在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里面,雖然什么也沒說,但都已經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共識。
要是什么事情都需要說出來的話,那也太沒有見地了,華夏的官場上最為重要的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朱立誠到辦公室里面剛剛坐定,曾善學就走了進來。不待朱立誠詢問,他上前一步,低聲說道“老板,那個香港來的商人我作了一番了解,好像是香港天成集團的老總,叫賀天成。至于說這個集團究竟是干什么,實力如何,暫時還不知道,我已經托人去打聽了,但這個公司給人的感覺很神秘,一下子很難收集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朱立誠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不急,慢慢來,這樣的大公司一定有很多成功的經驗,值得我們學習,所以一定要了解得透徹一點。”
曾善學聽了朱立誠的話后,點了點頭,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老板不愧是老板,什么話到他嘴里面一說,立即升了一個高度,看來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老板的年齡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真不知道,他怎么會懂這么多東西的,看來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呀。曾善學暗自想到。
朱立誠聽后頓時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不由自主地罵道“我草”說了兩個字以后,他才猛地想起這是在辦公室,于是硬生生地把下面的話逼了回去。
他想了一下以后說道“艷蕓,這事你別著急,我來想辦法,等一會以后我再告訴你該怎么做。對了,你怎么不打我手機,直接打辦公室電話的。”
“我打了,可是你的手機關機了,有問題嗎”譚艷蕓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手機估計是沒電了。”朱立誠說道,“這樣吧,你先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半小時以后給你電話,人多嘴雜的,給別人聽見了不好。”
譚艷蕓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打這個電話之前,她也猶豫了好久,之前田長業的事情在涇都官場都已經傳開了,所以不得不多加小心,但對方就說等著他回話,所以一著急,就直接打了朱立誠辦公室的電話。看來以后沒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還是不要打這個電話,譚艷蕓暗暗提醒自己。
朱立誠掛斷電話以后,直覺得頭疼不已,這還真是個麻煩事,這個潘亞東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要是放在以前的話,按照朱立誠的性格一定會直接上門去打臉的,不過田長業的事情出了以后,給所有的人都提了一個醒。
這個問題現在是一個高壓線,誰碰上去誰準玩完,那究竟該怎么辦呢,朱立誠陷入了沉思,撒手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潘亞東打的什么心思,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怎么管的問題。既能把潘亞東搞定,還不能讓自己暴露,這確是一個技術活。
朱立誠站起身來,往窗口走去,他發現不知從什么時候養成的習慣,他現在一遇到難題就想往窗口跑,邊眺望或者俯視,頭腦子里邊思考,這樣好像很利于想出辦法來,所以他自己都覺得這有點不靠譜,但卻屢試不爽,真搞不清楚是什么狀況。
朱立誠站到窗口,下意識地往樓下一看,猛地看見兩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在邊走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他的腦海中立即閃出一個念頭,這個畫面似乎在哪兒看過,于是在大腦中快速搜索起來。
一會功夫朱立誠就想起來了,這一幕在田塘鎮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看見過,譚艷蕓和曾若涵經常如此這般的做派,往廁所走去。想到曾若涵以后,朱立誠的頭腦里猛地靈光一現,立即想出了辦法。他雖不方便出面,但曾若涵方便呀,至于說她出面是不是好使,這個一點也不要擔心。
她的話雖沒有什么力度,但是別忘了人家還有一個姑母呢,并且曾琳的腦門上可是貼著一個大大的“王”字。潘亞東雖是梁玉明的人,但是他絕對不敢不給王吉慶面子的,何況他打的還是偷雞摸狗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