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以后,他不禁深思起來,對方這樣做的用意何在。難道準備和解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那個什么檢查組已經成立好長時間了,好像也沒見有什么動靜,莫不是知難而退了。
想到這以后,蘇運杰不禁有幾分自得起來,因為他很清楚涇都的醫藥行業的水有多深,不要說朱立誠,就算是當年李志浩在的時候,也沒敢輕易涉足。
在蘇運杰動腦筋思考的同時,朱立誠也沒有閑著。通過蘇運杰的這個電話,完全可以確認蘇運杰和檢查組正在查的藥價之間脫不了干系,否則一個市委書記在不明情況的時候,絕不會忙不迭地為一個衛生局長,找常務副市長說情的。
現在朱立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搞清楚,蘇運杰是直接和陳燃之間聯系的,還是通過其他人做橋梁勾結在一起的。朱立誠可是清楚地記得,蘇運杰的兒子蘇陽可一直以來都不是省油的燈,他要摻和進來,一點也不意外。
這事看上去如果陳燃直接和蘇運杰有關聯,將會更加難辦,畢竟對方是涇都市的一把手,其實則不然。
因為這事如果和蘇陽有關系的話,那后面就一定會站著更大的主,因為憑蘇陽那個公子哥的習性,朱立誠很清楚他是搞不出這么大的動靜的。蘇陽可一直唯泯州市長的公子王愷馬首是瞻的,那樣的話,這事可就大條了。王愷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作為泯州市市長的王吉慶會毫不知情這話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
難道真如魏煌擔心的那樣,這事會牽扯到泯州市層面。朱立誠想到這以后,真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略作思考以后,他對呂遠才說道“遠才呀,這事我知道你們心里可能有點想法,你我之間就不說什么虛的東西了,你也知道這事一旦你們去大張旗鼓地查,意味著什么。這樣吧,再給我一點時間,一旦時機成熟了,我立即通知你們。你也知道這事我和你們的心情是一樣的,不管這潭水有多深,我都會帶著大家去趟一趟,直到看清楚水下有哪些石頭。”
朱立誠臉上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自從見了剛才陳燃的那事以后,愈加堅定了他把這件事情查下去的決心,否則,還不知道這些人會搞出一些什么名堂出來了,到最后,遭罪的還是老百姓。
聽朱立誠這樣一說,呂遠才倒變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道“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大家每天看到這個事情毫無進展,心里很是憋屈,所以我也就請您見諒”
“遠才,你說什么呢,跟在我后面這么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朱立誠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略作停頓以后,他繼續說道“遠才呀,我想起一件事情,你們檢查組的同志工作比較辛苦,整天在外面奔波,你一會打個報告上來,每個月給大家補貼點交通費,也不能多,要不然其他部門的同志該有意見了,一個月就三百吧,你看怎么樣”
“三百”呂遠才失聲叫道。
剛才朱立誠說不能多以后,他估計也就百十來塊錢,意思一個,想不到對方一開口居然就是三百。這年頭三百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關鍵這屬于意外之財呀。
“怎么,嫌少了”朱立誠明知故問。
“不是,不是。”呂遠才連忙說道,“就按您說的辦,回頭我就打報告,送到你那兒去。”呂遠才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和對方多糾結,因為下面的話不好說了,你總不至于說,這錢太多了,那不是傻嘛,另外要是被屋里的那幫家伙知道,還不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朱立誠看了呂遠才的表現也沒有再作深究,他之所以想到給大家補貼,一方面是因為看了他們的辦公條件以后,確實比較艱苦,所以決定彌補一番,另一方面也是知道大家心里不爽,所以從物質方面給予一個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