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善學點了點頭,說“我們就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館子里面,里面沒什么客人,我們還在小包間里。”
朱立誠聽后說了一聲好,然后才對曾善學說道“這事和你的女朋友說清楚,讓她一定要注意保密,如果泄露出去的話,極容易帶來麻煩。”
曾善學一聽這話,連忙站起身來說“老板,這個你放心,昨晚上送她回家的時候,我已經提醒過她了,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她平時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再加上”
朱立誠不等他再說下去,沖著他搖了搖手,說道“好,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這事非同小可,我們絕不能在細節上面出現任何問題,否則大家都將功虧一簣,甚至有許多人會跟在后面受到牽連。好了,這事就說到這兒,你也不要在這兒了,直接去衛生局和呂局他們會合吧,有什么情況的話,及時和我聯系。”
曾善學從老板的話語中,聽出了對他的信任,他深有感觸地說道“老板,您放心,我知道該這么做了,一旦發現問題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向您匯報的。”
“好,你去吧”朱立誠邊說邊低下頭看起了文件。曾善學見狀,自覺地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
朱立誠看似埋頭于文件,其實此時他哪里會有那個心思。他彎身從下面鎖著的抽屜里面拿出一疊文稿出來,上面是呂遠才交給他的市人醫正在銷售的新藥品的價格,上面清楚地注明了這些藥品的進價以及和周邊縣、市之間的差價。如果再查實他藥庫里面還有那么多庫存的話,那么這份材料就更完美了。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這事的后續發展如何,陳燃和扈秋琳是一定要拿下的。陳燃自不必去說了,這扈秋琳留給朱立誠的印象并不壞,但有時人是具有兩面性的,特別是在和自身切身利益相關的時候,更是善于偽裝。以前講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就算是親眼看見的,也未必是真實的。
大約到十點鐘的時候,朱立誠的手機突然嘟的一聲,有短信進來了,他翻開來一看,是曾善學發來的,上面寫著一切和之前了解的一樣,有幾十箱藥品被封存在倉庫里面。
朱立誠沒有回復,而是迅速把這條短信刪除了,雖然沒有人會來檢查他的手機,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他還是清楚的。
手機的屏幕上剛顯示“短信已刪除”,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上面的號碼,很是意外,本以為是呂遠才的號碼,可居然不是,打來電話的居然是陳燃。朱立誠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心想,有人終于按捺不住,要跳出來了,先聽聽他會說些什么。
電話接通以后,只聽陳燃氣呼呼地說道“朱市長,這工作我是沒法干了”說完這句話以后,陳燃并沒有下文,而是準備等朱立誠的提問了以后,他再往下說。
陳燃打電話過來的目的看上去是告狀的,其實更多的是一種試探,因為此時他的心里并沒有底,呂遠才一大早領著檢查組的人突然去查市人醫的藥庫,這究竟是呂遠才的主意,還是朱立誠的主意。
兩者之間的區別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必須要搞清楚了,然后再作決斷,做醫生的最講究的就是對癥下藥,他作為衛生局長,自然更是深蘊此道。
朱立誠由于早就把陳燃打入到了不可信任的范圍內,對于他的伎倆自然心里有數,所以并不著急,過了足足將近一分鐘左右,才漫不經心地問道“陳局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作為一局之長,竟然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出來,你有沒有掂量過可能產生的后果”
由于知道他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所以朱立誠才不給他留機會,直接硬生生地把他的話頂了回去。
陳燃一聽對方這話,頓時有點慌了,剛才只顧著試探,卻忘了自身的破綻,現在可以算是悔恨不已。在華夏國敢于在領導面前撂挑子的下屬,是極為罕見的,一般情況下都屬于大腦進水,或是被門擠了那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