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重新坐下以后,孟云飛沖著眾人說道“這事我也來說兩句,本來地方上的事情和我沒有太大的關系,所以我一般是不怎么開口的,但是今天這事,我有點想法,剛才聽了呂書記這話,不禁讓人產生這樣一個疑問。”
說到這以后,孟云飛故意停了下來,好像等著呂懷成提問似的,但是呂卻如老僧入定般地握住倒滿水的茶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孟云飛見狀,繼續說道“剛才懷成書記的意思是這個叫高鋒的同志曾經為市里的治安工作做出過貢獻,我們對他所犯下的錯誤就應該網開一面。這樣的觀點顯然是站不住腳的嘛,功過分論,別說今天,就是千百年前的封建社會都是這么做的,史書上都有記載,所以我的觀點是就事論事。高鋒同志有多大問題,夠不夠得上采取措施,這個只能取決于他所犯下的錯誤的大小。至于說功勞這一塊,作為副局長,做好組織交給他分管的工作,這應該也是分內的事吧。”
朱立誠聽了孟云飛的話后,暗暗豎起了大拇哥。孟云飛剛才的話雖不多,但卻把呂懷成說得沒有口開,對他提出的將功抵過的觀點,一一進行了反駁。
朱立誠再一次對這些老狐貍佩服不已,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話一點沒錯。
蘇運杰把目光掃向呂懷成,孟云飛可是直接在打他的臉了,蘇運杰期待著他的反擊呢,然后呂懷成的表現卻讓他大跌眼鏡。他正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兩眼凝視著手中的茶杯,放佛正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蘇運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見對方仍無動于衷,于是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懦夫,隨即把頭轉向了一邊,臉上卻布滿了陰沉之色,不爽到了極點。
洪飛在匯報這兩個問題的時候,態度是截然不同的,陳燃和扈秋琳是已經確定被拿下了,高鋒則還有待常委會作出決斷。從他所用的稱呼就可以看出端倪來,說到陳燃和扈秋琳的時候,他用的是這兩個人,而說到高鋒的時候,用的卻是同志。這顯然也是一只在官場沉浸多年的老狐貍。
朱立誠聽了洪飛的話后,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看來高鋒和虛高藥價的事情沒什么關系,否則洪飛不可能不匯報。這就讓人感覺到奇怪了,難道說他的小舅子宋華成參與進來,僅僅是他個人的行為
朱立誠總覺得不太可能,當然除了這個可能以外,唯一的解釋就是暫時還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他和這件事情有關系,看來他的小舅子還是有點頭腦的,知道這個姐夫的重要性,所以到這個時候,還在為他扛著。
洪飛的匯報結束以后,蘇運杰說道“下面我們就來具體商量一下高鋒同志的問題,洪飛同志你先回避一下,等有結果了,你再進來。”
洪飛聽了這話以后,站起身來說了一聲各位領導再見,然后就往門外走去。出門以后,他邊走邊把手伸向右側的褲袋,里面的手機已經振動了好幾次了,由于剛才正在匯報,不方便接聽,只有任由他振動了,現在再次有了反應。掏出來一看,是常衛國的電話,連忙摁下了接聽鍵,緊走幾步,去一邊接電話去了。
洪飛出門以后,會議室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眾人都知道這個高鋒是蘇運杰的心腹,卻是李亮的眼中釘,這場較量在所難免。現在雙方的人都在醞釀究竟該怎么開口,才能徹底戰勝對方。
這事對蘇運杰來說,顯得尤為重要,他已經丟了兩個車了,不能再有損失了,為此,在這之前他還和潘亞東進行了溝通。他本來是想三個人一起保下來的,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了,只剩下高鋒這根獨苗了,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把他保下,否則以后誰還會跟在他這個書記后面混。
潘亞東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這點蘇運杰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手里也有潘亞東關心的東西,現在無疑到了該拋出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