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吸了一口煙以后,悠悠地吐了出去,只見那淡藍色的煙霧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為詭異,到了窗口以后,立即被風吹散了。極目遠眺,眼前出現了一道亮亮的綢帶,朱立誠知道這就是被譽為華夏兩條母親河之一的久江。
久江一如她的名字一樣久遠,她的起源已經無從考證,有一點可以肯定在人類出現以前,她就已經存在許多年了。她是亞洲的第一大河,流經全國十一個個省區,無數華夏子孫依靠她繁衍生息。這個夜晚,他異常的安靜,靜到幾乎讓人感覺不到的她的存在,可一旦發起怒來,那情景,讓人心驚膽寒。
朱立誠此時的心情也如眼前的久江一樣平靜,經歷過前段時間的那個事情以后,他收獲頗豐,尤其是那晚和老泰山交流過了以后,更是受益良多。自從那晚聽李志浩說過市里對他下一步的安排以后,朱立誠就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對方話里所說的“你這段時間的鋒芒太露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了許久以后,覺得這話里要表達的意思雖有批評,但更多的是一種保護,一個人鋒芒太露了以后,自然會遭到各方面的打擊。
三國時的魏人李康在運命論里就說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這話把國人的心態描述得淋漓盡致。
涇都的事情出了以后,第一個要找朱立誠麻煩的一定是泯州市市長王吉慶,這也在情理之中,他兒子鋃鐺入獄,可以說是拜朱立誠所賜。做老子的在這個時候,要是再沒有一點動作,那也似乎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這時候,李朝運安排他去省黨校學習,這樣,王吉慶就算有力也使不出來。至于說,黨校學習結束以后怎么辦,那已經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話吧。實在不行的話,只要不在政府這口子干,王吉慶應該也使不出什么招來,不端你的碗,自然就不用受你的管了。
十月六日的早晨,兩人從廣圳市直接乘飛機返回江淮省應天市的久江機場。他們在離開肥城的時候,就已經和鄭相國、胡梅說好,他們旅游完了回來以后就直接回江淮省了。
鄭相國夫妻倆雖舍不得,但那邊的老人何嘗不也懷著同樣的期待,再說小夫妻倆國慶節結完婚以后,就來了肥城。眼看假期就將結束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話,也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兩人下了飛機以后,打了輛車,直接去了位于位于應天久江邊的兩人的新家江灣帝景十幢的1010室。
朱立誠對于這個地方陌生得緊,他來這的次數一只手就可以數過來,倒是鄭詩珞非常熟悉,兩人之間搞得好像是女主人正在招待客人一般。這兒裝修完成以后,還沒住過人,鄭詩珞去涇都之前,還特意請鐘點工過來打掃過,所以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這段時間,兩人都累得夠嗆,去外面吃完午飯以后,抱頭就睡。這一覺真是踏實,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五點了。梳洗一番以后,鄭詩珞開出了他的藍鳥,兩人一起去了臨近宋淮河的一家西餐廳。
朱立誠覺得這兒的情調不錯,至于說口味什么的,倒不是他關心的,反正鄭詩珞點什么,他就吃什么,他在這兒以填飽肚子為目標,讓人不禁想起牛嚼牡丹這個詞。
鄭詩珞可能也感覺到了朱立誠的拘束,匆匆地吃完以后,兩人就一起來到了宋淮河邊。
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兩人坐了下來,隨即摟抱在了一起,在各自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朱立誠腦海里不時浮現他們倆第一次來宋淮河邊的情景,那天他剛接受了鄭相國的考驗,當時在這還毛手毛腳了一番,轉眼間,兩、三年過去了,現在他們也有情人終成眷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