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梁玉明的辦公室出來以后,朱立誠就在琢磨著他的表現。
想了好一會,朱立誠才明白了過來,對方是想借這個機會告訴他,把他弄去黨校的事情,和他梁玉明沒有關系,那完全是李朝運的事。
看來,他對朱立誠身后的勢力還是頗為忌憚的,另外也說明這事確實和他沒有關系,他犯不著為李朝運背黑鍋。他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提前把自己撇清,誰知道那塊云彩會下雨,萬一哪天朱立誠發達了,至少不會找他梁某人的茬。
想明白這點以后,朱立誠的思維有回到了眼前,他才意識到現在自己的時間還真是多,這不,現在貌似又沒有地方去了。他想等到李志浩有時間,估計要到晚飯以后,那他現在是不是也該去找個住的地方。本來準備去開個房間的,后來一想,何不給譚艷蕓打個電話。
明天,回到涇都以后,肯定要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下周估計就要去應天了,那可能下面一段時間都沒什么機會和譚艷蕓在一起了,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譚艷蕓接到電話以后,很是開心,當知道朱立誠現在就在泯州的時候,她立即說她這就趕過來。
朱立誠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這段時間,估計田塘鎮上肯定也是蠢蠢欲動。黨委書記黃春桃是蘇運杰的人,現在蘇運杰已經完了,她現在估計正惶惶不可終日呢,自然沒有心思再去管下面的人了。
朱立誠的腦海里猛地冒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句話,此時用來形容黃春桃恐怕再恰當不過了。由黃春桃,朱立誠自然聯想到了曾琳,按照他岳父的分析,泯州市長王吉慶的日子應該不多了,那下面曾琳可能將會面臨和黃春桃一樣的窘境。朱立誠這時似乎有點明白中午的時候,曾若涵和他說的那番話的意思了,也許是受她姑母的事情的啟發吧
想到這以后,朱立誠一甩腦袋,發現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各人自有各人的運命,別人瞎操心也沒用。
嗚的一聲,朱立誠啟動了桑塔納,直奔城外的綠水花園而去。
進入小區以后,朱立誠鬼使神差地把車開到了一幢一單元的樓下,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那個午后的情景,想不到那個男人居然是歐陽慕青的表哥,要是當時自己上前一步該多好啊。想到這以后,朱立誠心里充滿了后悔之意。
他把車聽后,然后下車,抬腳就向樓上走去,502室,他對這個數字非常敏感。由于長期缺乏鍛煉,他爬到五樓的時候,竟有氣喘吁吁之感。站在502門口的時候,他感覺到心跳驟然加快了,他下意識地覺得歐陽慕青就在里面,于是忍不住輕輕地敲了兩下門,見無人應答,又敲了兩下,再兩下依然沒有聲音。
當他剛準備再敲的時候,突然只聽見咔嚓一聲,門鎖響動的聲音,可是眼前的那扇暗紅的防盜門,依然緊鎖,朱立誠不禁犯起了迷糊。
“小伙子,你是找人還是租房”身后響起了一聲問話。
朱立誠連忙轉過身來,只見一位六十來歲的老大媽,滿臉善意地站在501的門口。“噢,大媽,你好,我是來找人的,之前,我一個朋友告訴我住在這兒,我今天過來看看。”朱立誠撒了一個謊。
“你是找那個姑娘嘛,大概三十歲出頭,還帶著小寶寶。”老人問道。
朱立誠一聽,知道她說的就是歐陽慕青,于是連忙說道“是的,阿姨,你認識她她還住在這兒嗎”
“唉,小伙子,你來遲了,她們母子倆搬走了,好像還說去了外國。”老人絮絮叨叨地說道,“我就不知道那外國有什么好的,為什么這些年輕人都想著方兒要出去呢,要我說,哪兒也沒有我們華夏國好”
朱立誠此時已無心再聽老人家閑話,匆匆說了一聲再見以后,就下樓去了。他心里很清楚,一定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好像不上來一樣,就是不死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