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任必信的交代,朱立誠待在涇都還有一周的時間,當然他就算現在甩手就走,也不會有人有意見。
在走之前,朱立誠很清楚他還有兩件事情要做,準確地說,還有兩個人要安排,一個是曾善學,另一個則是于勇。秘書和司機是領導身邊的人,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也確實很不容易。現在既然自己要走了,一定要給他們謀個出路,他在心里已經有了安排,還需要聽聽他們本人的意見,才能最終定下來。
還有一件事情是朱立誠非常關心的,就是誰來繼任這個市長的問題。他雖去黨校學習,但屬于帶職學習,也就是說,他現在仍是涇都市的常務副市長,只不過在學習期間,不參與涇都市里面的工作。說白了,只是掛個名而已。常務副市長,暫時動不了,但市長是一定要安排的。
他猜度著李朝運的心思,他一定不想在涇都當地提,因為這些人或多或少的和李志浩或者他本人有點關系,但鑒于目前這個現狀,他又不得不從本地提拔。
書記是外來的,要是市長再從外面調過來的話,那涇都的本地派自然會有意見,那新書記和市長是否能罩得住,還真要打個問號,假如出現一個什么偏差,那他李朝運的臉可真是沒地方擱了。
你費盡心急把別人攆走,換了你自己的人上去,結果這些人根本撐不住場子,搞不定事情,那不是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考慮,朱立誠認為,這個市長的人選,一定會從涇都現有的這班人當中產生。
經過這樣的一番分析以后,這個人選也就呼之欲出了,現在出了魏煌沒有人有這個資格了。他接任市長以后,副書記的位置又空了下來,如果從本地提拔的話,也很容易想得出來。
李亮已經被任命為了副書記,那在剩下的這些人當中,最有機會的就是常衛國和裘兆財了,當然如果王吉慶不出事的話,曾琳的競爭力也是很強,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可能了。
常衛國和裘兆財都沒有相關的經驗,但是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華夏國的干部就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再說,不是一直都說黨政不分家嘛
兩人沒有在屋里多待,找了個小飯店解決了溫飽問題,然后譚艷蕓提議去小區邊上的小廣場上逛一逛。
朱立誠知道對方還是不放心他的情緒,于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在這,他沒什么顧慮,應該沒人認出他來。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廣場,主要給小區里的人活動、休閑用的,除了一些運動器械以外,就是兩座小亭子,里面有一張橢圓形的石桌,四面各有一張石凳,周圍是深綠色的小草。盡管已經到了秋天了,但這些小草的生命力依然旺盛。
朱立誠和譚艷蕓正沿著小河邊曲折的小道,往前走去,晚風吹在身上,沒人在側,人生夫復何求呢譚艷蕓為了防止朱立誠再想起歐陽慕青的事情,于是刻意問他一些關于工作上面的事情。
聽了她的問話以后,朱立誠毫無保留,把他所知道的和盤托出。這是自己的女人,在她面前,沒有什么保留的必要。
譚艷蕓聽他說了其中的彎彎繞以后,驚得合不攏嘴,她真的想不到,這里面居然有這么復雜的情況。當聽說這事對于朱立誠并沒有太大影響的時候,她才放下心了。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半左右了,朱立誠打開電視機,陪著譚艷蕓一起看泡沫劇。他幾乎不看電視,因為平時晚上的應酬比較多,再說,這些電視連續劇一到關鍵時刻就是廣告,那感覺就像到了爆發的邊緣,硬要讓你憋回去一樣難受,所以還不如不看,看不見為凈。
一集電視劇剛剛看完,朱立誠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柴凱飛的電話。朱立誠連忙摁下了接聽鍵,他說老板讓朱立誠現在就到中新路路頭的韻文茶樓去,他們一會就過來。
朱立誠嗯了一聲,然后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