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邊把車往里開,邊想,這個保安的表現好奇怪,沒聽說黨校的出入制度這么嚴格呀難道今天有什么特別之處,可究竟特別在哪兒。
朱立誠一下子還真想不出來。今天是他們這批正處級干部培訓班開般的日子,按說也沒什么好特殊的。處級培訓班在省黨校里面并不是什么高級班,并且每年幾乎都會舉辦,一切都很正常呀。
朱立誠停下車以后,還在想這個問題,不禁有幾分茫然之感。其實他哪里知道,人家保安的檢查是有針對性的,只是對他比較嚴,對其他人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這又是為什么呢
大家試想一下,省委黨校舉辦的是正處級干部培訓班,朱立誠今年滿打滿算,今年也才二十八歲。
假如你是保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過來告訴他是處級干部,是來參加培訓班的,并且這小子還不是應天當地口音,你信嗎
要是在省里,這個年齡在哪個部門掛著處級,混個閑職,讓人倒還好接受,畢竟有許多人的比較高,所以升得也就比別人快點,但他明顯不是在應天混的,都則這口音不會是這樣的。
這就意味著,這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是下面某個地級市里的局長、主任或是縣委書記、縣長之類的人物。這可是才二十多歲呀,就身居如此的高位,還讓不讓人活了這就是那位保安對朱立誠尤其關注的根本原因。
就拿涇都市來說,正處級只有四個,人大主任和政協主席,朱立誠絕對不會愿意去干,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市委書記和市長了。要想獲得這兩個位置其中的一個,對于二十多歲的他來說,難度可想而知,幾乎是遙不可及的。
現在來應天學習,不出意外的話,學習結束以后,他會被安排到省里的某個部門,那樣的話,正處級很容易就提上去了,干個兩、三年,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再去地方的話,就是副廳了。
這樣的結果,在泯州市的話,不要說三年,就是五年,也不一定能夠實現。
想明白了這點以后,朱立誠漸漸對這次學習,不光不再排斥,而且有幾分隱隱的期待,這也算是他仕途中一個非常關鍵的節點。
當他掐滅香煙準備去鄭詩珞那看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吳天誠的電話,朱立誠連忙摁下了接聽鍵。自從上一次他們夫妻倆離開應天以后,雙方保持電話聯系。
朱立誠知道他們準備由南往北把淮江省跑一圈,按說今天應該沒有回應天呢,怎么在這個時候來電話呢
電話接通以后,吳天誠說道“兄弟,有個事忘記和你說了,那天在應天走之前,我讓人給你搞了一輛車,你進進出出的,沒有車可不方便,總不至于開著你媳婦的那輛吧。本來早就弄好了,南方那邊過來的,是輛寶馬,后來我一想,你是當官的,現在又在黨校學習,開那樣的車肯定不方便,我又讓他們改了一下,換了一個桑塔納的外殼,這樣,你就沒什么顧慮了。”
朱立誠聽后很是感動,嚴格地說,他和吳天誠之間并沒有什么交情,甚至他第一次來應天的時候,兩人還鬧了一點矛盾。雖說后來知道那都是鄭相國一手策劃的,但當時朱立誠說的話,確實不怎么好聽。
現在對方居然特意給他安排車什么的,這讓朱立誠覺得有點無功受祿的感覺。他知道這車是推辭不掉的,吳天誠既然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他這時候不要的話,就真有點卻之不恭的意思了。
朱立誠連忙在電話里,誠心向吳天誠表示了感謝。
見對方同意收下了,吳天誠也很開心,說實話,這車其實早就改裝完畢了,他一直等到朱立誠臨去黨校上學之前,才說出來,就是怕他不愿意接受。他知道朱立誠的出生和他們不用,有些時候對于一些事情,可能比較敏感,他才不得不考慮周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