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確實還有一個單人住的,但是林之泉同志好像指名道姓就要朱立誠現在住的這間,我當時就和他說,把另外一間調給他,可他說不要。”談昕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
在心情非常開心之際,卻硬要做出郁悶狀,還真是為難了她,但在體制內也算混了幾年了,這點基本功,她還是有的。剛才唐浩成雖然說得很巧妙,但是談昕還是能非常清楚地聽得出來,他是很怵朱立誠的,否則也不會著眼于另一間單人宿舍。探出唐浩成對朱立誠的態度,這是談昕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之一。
從下定決心不上唐浩成的這條船時開始,談昕的頭腦里就在考慮如何更有效的保護自己。
她在黨校里面待的時間可不短了,對于唐浩成這個人,還是很了解的。雖然表面上他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骨子里頭他的心眼卻非常的小,今天吃了虧了,哪怕過個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他都要想方設法地把它找回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談昕才不得不防。
從今早和朱立誠分別以后,談昕就在考慮這個年青人是不是也可以成為她的保護傘。昨天開班儀式的時候,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韓繼堯、崔楷文,包括盧魁對朱立誠的態度都很是不錯,甚至隱隱有力挺之意。
經過昨晚的意外遭遇以后,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變得有點微妙起來,所以談昕才想著借朱立誠的勢來保護自己,她相信對方是不會反對的。
這招棋要想走的話,她必須要打探清楚唐浩成對朱立誠的態度,所以就有了剛才的試探。這就是唐浩成就算不提,她也要往那林之泉換宿舍那事上扯的原因。
唐浩成聽了談昕的話以后,真有點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的意思,你這事還真不能怪她。人家確實做了工作,只不過朱立誠不給她面子,林之泉又盯死了那一間,她還真成了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了。
如此一想,唐浩成反而有點同情起談昕來了,不過他轉念一想,發現也許事實并一定如她所說的這般,可不能輕易上了這女人的當。
如果談昕說的話是真的,那么他告訴唐允成的話倒是客觀存在了。林之泉要那間單人宿舍,其實根本就是為了和朱立誠較勁。
這樣一想的話,唐浩成還真覺得慶幸,要是不把這事及時向堂哥反映,要是那混小子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那他一定會是那個最先跟在后面倒霉的人。林之泉是他的外甥女婿,又是在黨校的這一畝三分地上,如果他做敢張牙舞爪的,不用說,一定是借著他唐浩成的勢頭,否則他憑什么呢如果對方吃了暗虧,要還擊的話,除了林之泉以外,那最要對付的自然就是他唐浩成了。想到這以后,唐浩成只覺得后脊梁發涼,腦門上隱隱都有虛汗冒出。
他猛地一抬頭,見談昕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于是連忙輕咳一聲,坐正了身子。
這樣的表現落在談昕眼里,那就是典型的外強中干了,她心想,前段時間,我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想向這家伙投懷送抱。想到這的時候,她恨不得伸手給自己一個耳光,好在迷途知返了,才沒有做出那樣愚蠢的事情。
唐浩成覺得這樣被談昕盯著,很不是滋味,于是開口說道“談主任呀,這事我也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了,既然是這樣一個情況,那就算了,林之泉那兒,我去批評他。年青人來黨校參加一個培訓班居然也挑三揀四的,真是有點太過分了。我看就這樣吧,要有什么事情,你再告訴我。”
“哦”談昕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其實她心里卻在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