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拾行李,打開衣柜打算把帶過來的衣物放進去的時候,桃沢香看到了掛在衣撐上的那件蜻蜓浴衣。
是和之前五條悟送給她的那件一樣的款式,但那一件收到后她一直沒穿,此時正放在公寓里,這一件只可能是他那時新做的,或者是和那件一起做的。
她抬手想拿下來看看,但五條悟的臉和剛剛伏黑甚爾的話一下閃回在她眼前耳畔,她的指尖懸在半空不上不下,在碰到之前收了回來。
現在并不是穿浴衣的時候,拿下來也不過看一下而已。
她這么想著,最終還是移開視線,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因為帶過來的東西本就不多,所以很快桃沢香就整理好了,走出臥室之前,她看了一眼地上完全沒好好鋪,團的折的亂七八糟的被褥,還是沒忍得住,幫對方稍微整理了一下。
之前也說了,五條悟的住所是非常大的日式宅院,桃沢香甚至感覺穿著鞋子而非木屐,也不換鞋踩在木質長廊上是一種玷污。
但誰也沒給她準備在長廊上走的拖鞋,伏黑甚爾也沒說,她最后也只能克服那一點罪惡感走過長廊,憑著之前聽到的幾句短暫的介紹此處布局的話摸到了客廳。
拉開門的時候,伏黑甚爾正坐在電視機前玩撲克,外賣已經放在茶幾上,明明旁邊有正式吃飯用的桌子,但他好像就想在這里吃似的,見她來了,沖她招招手,開始擺菜。
不過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感覺也很好,桃沢香什么都沒說,輕輕闔上拉門后便坐到了沙發上,而在她過來的時候,本來坐正對電視的那個沙發的甚爾先站起身,坐到了側邊。
她看著他的動作,和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對視,翕動了一下嘴唇,想說不必如此,但轉念一想,這沙發并不大,他們兩并肩一起吃飯可能會碰到胳膊,的確會讓她感到不適應,便沒有再說。
讓桃沢香滿意的就是,他并沒有點那些和他本人雇傭價格以及此時所在房子相配的那些昂貴菜肴,面前的菜都是很常見的家常菜。
雖然很普通,但從外觀上看,色澤很不錯,正當她拿起筷子打算開動之前,一直低頭隨手洗著撲克牌的甚爾卻阻止了她。
“等一下。”他這么說。
桃沢香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看向他時棕色的眼睛里寫滿了茫然,而在短暫的困惑后,她好像找到了什么答案,微微鼓起臉頰,試探而又小聲地說“我開動了是還要說這句話嗎”
因為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吃晚飯,所以桃沢香早就習慣在吃飯之前不說這種話,現在乍然被阻止,自然一下就想到了這件事。
“當然不是,怎么用餐是大小姐你的自由,就算你一邊跳舞一邊吃我也不會管你的。”
“我可不會跳舞。”桃沢香撅了一下嘴唇,拿著筷子的手習慣性撐起下巴,木質的長條輕輕硌在她的臉頰上,她卻渾不在意,只看向甚爾,問他,“那是為什么”
“這個你要戴上。”他這么說著,如同之前幾次一樣,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眼鏡盒推給她,桃沢香打開,發現里面是一副看上去土里土氣,但材質感覺還不錯的眼睛。
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到過似的。
“戴上之后,能看到咒靈。”伏黑甚爾這么說著,看桃沢香戴上后,才又接上一句,“是五條家那個小鬼給的。”
是個人戴上這副墨鏡都會很呆,也幸虧她本身就長得很好看,即便眼鏡土氣,看上去也不過是給她增加了點笨蛋女子高中生的屬性,只顯得更可愛了。
而桃沢香在聽到他又一次提到五條悟的時候,調整鏡框的手指一頓,倒也不覺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