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桃沢香才終于舍得放開抱著男友胳膊的手直起身。
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長發,抬起頭時,一直靠在他毛衣上的那半邊臉已經有些紅痕,夏油杰便很愛憐地用手指摸了摸她那側發紅的臉頰,想跟她說沒必要抱那么緊,卻沒能開得了口。
因為在他的指尖觸碰到她時,桃沢香便很乖巧地歪了歪頭,用柔軟而又熱的有些燙的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
于是,這下心緒不寧茫然無措的反而成了他。
夏油杰只覺得碰到她的那只手整只莫名發麻,是一種之前都很少出現的悸動,好像這瞬間他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了似的。
但他最終還是硬壓下這種悸動,裝作平靜地垂下了手。
他掩飾的太好,此時正因為自己做錯了事而有些忐忑不安的桃沢香根本無法察覺到他的小異常,只咬著嘴唇看他黑色衣服毛衣上染上的那點口紅和一小片亮膚色的粉底。
她不知道該說是自己的散粉不中用居然真蹭上了,還是該說它還算有點用,起碼只蹭上了這么一小片,只能抿著嘴唇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用手指抹了抹毛衣上那一塊紅,發現抹不掉后,才認命似的抬眸看男友,囁喏地跟他說“還好是黑毛衣。”
夏油杰終于意識到了她剛剛惴惴不安的原因是什么,啼笑皆非地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上的那片毛衣,復又微笑著看她,重復“還好是黑毛衣。”
他雖然在笑著,語氣卻明顯能聽出來沒那么開心,桃沢香剛剛雖然有些忐忑,卻其實沒料到他真會因為這點小事和她生氣,他這樣一接話倒讓她一下不安起來了。
她咬了咬嘴唇,把嘴唇咬的發白,那點白透過唇上的唇彩落到夏油杰眼里便顯得有些刺眼,他強按下快忍不住抬起來將她下唇上的齒印抹平的手,聽少女囁嚅著開口
“杰,生氣了嗎剛剛還說會原諒我所有錯的。”
小心翼翼地,不知道怎么樣的小事擔心著,用那么脆弱的眼神看他,眼睛里好像盛著一汪水似的,好像只要他稍微不高興一點就要流眼淚,可是如果他這樣就不高興,又哪里配她流眼淚。
夏油杰好想告訴她根本不必這么小心,一件毛衣而已怎么會比得上她,可此時完全不是教導她的時候,她這么可愛可憐,現在叫她變得堅強好像太難,而且她的可愛不就有一部分生根于這方面么
于是,夏油杰沒有再去挑戰她的心,不愿再佯裝出生氣的樣子讓她忐忑,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以希望這樣能讓她安心。
雖然淚眼朦朧著的模樣的確很好看,但還是不要流淚的好。
“與其說是,把口紅沾到我毛衣上讓我生氣,不如說,會覺得我因為這種事生氣而更讓我不滿吧”
夏油杰這樣說著,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點,明明在說真心話,卻故意輕聲又帶點玩笑意味多帶上幾句“為什么覺得我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呢就算香香要把口紅沾滿我的毛衣也沒事啊。”
果然,在他調侃著說出這樣的話后,剛剛還有點小委屈的少女立刻紅了臉。
“在說什么,什么”桃沢香突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愣愣地盯著突然不正經起來的男友,大腦當機了一瞬,而后才遲緩地,色厲內荏地斥責他,“包容又,又冒犯的話啊”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香香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