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搖了搖頭,把他拉到了馬車背面,免得與那群人直接對視,然后把槍口對準了他的大腿,扣下扳機。
槍聲響起,這名老人悶哼一聲,捂著腿上的傷口委頓在地,但終究沒有大聲呼痛。
傷口中并沒有很多血液涌出,因為蘇文根本就沒有瞄準他的動脈,只是因為無法信任他,所以暫時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而已。
然后么
蘇文猛然側身,躲過了一枚從車廂內部射出來的弩箭,并在翻滾起身的同時將手中的格洛克18切換到全自動形態,對著馬車車廂開始了快速的掃射。
短短的一秒鐘時間里,彈匣中剩余的12發手槍子彈被全部打出,在木質的車廂上留下了一連串通孔。但這還沒完,蘇文左手持槍,退出彈匣,換上新的,并在上膛的同時拔出了腰間的軍用匕首,劃開了馬車車窗上的金絲布簾。
踩著巨大的車輪躍起,蘇文看到了車廂內堆得滿滿的半車廂貨物,以及那名因為腹部和手臂中槍,躺在座椅上劇烈喘息著的金發小姐她的手中緊緊攥著一把小巧的手弩,正用充滿了恨意的目光死死盯著車窗外的自己。
“不要這樣”
就在蘇文準備舉起手槍射擊時,他聽到了赫蘭基米爾的聲音,這名腿部中彈的老管家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馬車下方,對蘇文伸出手大喊。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從容,而是充滿了驚恐與懊悔,這種表情和他嚴肅的面孔十分不搭調。
“放了赫莉吧,我可以代她去死”
赫蘭基米爾發出了沙啞的吼聲。
但并沒有什么用
蘇文根本沒有受到這名老管家的影響,因為趁著他稍微把注意力放在赫蘭基米爾身上時,名為赫莉的金發小姐已經開始忍著劇痛為手弩上箭了。所以,在她那雙嫩白的手掌開始吃力地拉動弩弦時,蘇文就已經扣下了板機。
“嘭”
被子彈射穿的腦袋重重撞在了車廂內壁上,這名年輕的小姐瞬間失去了生息。
赫蘭基米爾并沒有暴起反抗,在聽到了這聲代表著絕望的槍響時,他便半跪在地,發出了沉重的慟哭聲。蘇文手中的格洛克18再次指向了他,但最終還是輕輕放下,沒有動手。
雖然有著巨大馬車車體的阻擋,蘇文在免于被弩箭射擊的同時也看不到那群護衛的位置,但是從聲音來判斷,因為這個插曲耽擱了時間,他們已經很接近了。
這群護衛不同于特里底斯地下奴隸交易所中手無寸鐵的獸人,他們不但全身鎧甲,會使用戰術,而且還會遠程攻擊,因此蘇文明白,他必須用出前所未有的謹慎自己要面對的可能不光是弩箭。既然那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都能掏出兩把遂石發火手槍,蘇文又怎么能夠確定沒有更多火器在等著自己露頭
根據吊橋方向傳來的雜亂腳步聲以及驚呼聲,蘇文判斷護衛們距離馬車已經只有二三十米的距離。而這些人顯然都不是莽夫,訓練有素的他們很快就在一聲輕喝下同時壓低了腳步,那陣細碎的驚呼也消失不見。這對于蘇文而言可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輕俯下身子,掀開遮擋住視線的厚布,透過另一邊巴掌高的縫隙,他看到的是整齊有序的隊伍。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這群護衛已經組成了嚴明的戰陣,并且已經開始有了兵分兩路的跡象。
而且,雖然因為厚布的遮擋而無法看到全貌,但蘇文還是注意到,有幾名守衛在較遠處停了下來,并且開始了為弓弩上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