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碓冰愁生的夜晚還是沒能安穩地度過去。
收拾了現場,和伏黑惠一起重新加固了咒胎九相圖中二三號咒物的封印之后,還沒有來得及返回至酒店,就突然接到了一個無法拒接的電話。
燈紅酒綠的夜市上,特別設置的鈴聲并不明顯,但是咒力的反應卻很明顯。
這不是單純地通過科學的方式打來的電話,而是通過某種提前設置術式進行通訊,能夠突破大部分的結界,雖然多數情況下只能單向通話,在平日里只算是個雞肋的能力,但正是因為這個線路的特殊,才一下子牽動了碓冰愁生和蓮城焰椎真的神經。
連伏黑惠都明顯感覺到旁邊人氣息的變化。
接起電話,碓冰愁生幾步脫離了繁鬧走入了暗巷之中,“天白先生。”
電話對面的人,正是衹王家的總帥,衹王天白。
伏黑惠本人倒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看著碓冰愁生尊敬的態度也不難推測這個名字的分量。
“愁生,我需要你馬上回到黃昏之館來。”衹王天白說著也移動了一下位置,避開了差點甩到他鞋面的血液。
旁邊的虎杖悠仁雙手合十,趕緊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他用力似乎有些過大了。掉在地面上的血液發出“滋滋”的聲音,卻并不什么腐蝕性的聲音,只是在某種術式之下,血液離體之后自我毀滅的方式。
虎杖悠仁的武器上也沒能留下一絲痕跡,原本還想要收集一下的血液突然冒煙還發出這樣詭異的聲音,才讓他下意識地想要甩開以防止可能出現的某種特殊術式。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天白先生。”碓冰愁生眉頭一皺,衹王天白很少會給他們下這樣的指令。
衹王天白這次沒有隱瞞,他要甩的鍋已經甩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需要讓祗王夕月合理的“醒”,把故事給圓回來,“是夕月。”
碓冰愁生的瞳孔驟縮,“夕月他”
“回來再說。”衹王天白打斷了他的問話,有些事并不適合在電話里細說,“我聽說你也在任務中,如果尚未結束的話,我會派人補上這個缺口。”
不,黃昏館這個空殼子沒有辦法補人上來。
就算調人也只能從祗王泠呀那邊還剩余的馬甲卡來調。
當然了,衹王天白會說這句話也是因為他自己很清楚,碓冰愁生的回答。
“放心,天白先生,我手上的事情已經了結了,我和焰椎真會馬上出發。”沒有更多寒暄地掛斷電話,碓冰愁生的眼睛在黑夜里冷得讓人遍體發涼。
合上機蓋,機身上的光暗淡下去,旁邊聽著他聲音的蓮城焰椎真馬上嚴肅道“出什么事了,夕月他天白那家伙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個時候聯系我們的。”
“確實是夕月,但具體是什么事情暫時還不清楚,白天的時候順平和悠仁就曾經說過黃昏館的通訊問題,現在看來說不定當時就已經”碓冰愁生有些懊惱的用力閉上了眼睛,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很快又睜開,“總之,天白先生需要我們馬上返回黃昏館,詳細情況要回去之后才能知道。”
“回去,現在”伏黑惠加入了他們的話題,“雖然祓除了那幾只咒靈,但返程未必能順利。”
蓮城焰椎真握拳,手指上的戒指開始發燙,咒力在無意識地快速流轉著,最直觀地反映著主人的情緒。
“沒錯,所以我們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碓冰愁生冷靜道,“兩地相距不遠,以我們的速度,后半夜必定能夠回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一起。”伏黑惠馬上接道,“放心,我不會進入你們的地域。”他只是擔心同伴的安危,剛剛戰斗過的他們都有一定程度的消耗,沒有時間恢復,這個時候分開行動本來就是非常危險的。
尤其是,想要在這個時候離開這個有阻止他們離開的東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