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刀,卻沒有真正斬下去,刃鋒被縮緊的肌肉用力夾住,腥臭鮮紅的血液之下,是帶著縫合線的身體。
真人就混在其中
“這樣移動的能力果然還是有些棘手啊”他的手順著刀身向上一劃,碰到了憂憂的手指,“「無為轉變」。”
一種咒力的凝澀感瞬間盈滿了憂憂的身體,他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出來,理智上意識到的時候,他就發現術式的運行已經相當不順暢了。
這種時候,他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變,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觸碰更深處的他,將他靈魂的控制權搶奪了過去。
“憂憂”
姐姐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憂憂的神經,那些和姐姐相處的過往一瞬間涌了上來。
那些畫面破碎開來,仿佛似一面鏡子碎裂后由紋理割裂開不同的畫面一般。
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甘和悲痛蔓延在了他的意識當中。
“離開,憂憂,離開”
那個聲音,仿佛是一個命令,觸及到了憂憂的身體本能,甚至在他靈魂已經無法自控的時候,這個身體對姐姐絕對服從的本能救了他。
他身上的咒力爆發出來,強行發動了他的術式,按照先前明明定好的計劃,五條悟一旦失去戰力,形勢一旦失控,馬上就利用這個術式轉移到地球的另一邊去,以保護他們兩人的生命安全。
只是此時,為了跨越大陸、跨越天空、跨越海洋而準備的定位和咒力卻在靈魂和身體混亂之下無法發揮出來,被急速縮短著,數以千倍的縮短著。
從近五千公里的距離變成了不到五十米。
但是對于這樣真人接觸類的術式來說,別說是五十米,就是五米也足夠創造機會。
憂憂的身體瞬間脫離了真人的術式范圍,移動之后幾乎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從臉上延伸到脖子里布滿了鱗片,肩膀凸出,像是骨頭異形成了他自己的那柄逆刃刀,背和肘融合在了一起,半邊的身體膨脹到撕裂了衣物,耳朵上的耳麥早就被撐碎。
看上去已經是半個怪物了。
冥冥額上滲出冷汗,恐懼幾乎是一瞬間盈滿了她的心,一種后悔的感覺充斥在她的大腦中,他們不應該為了最后一筆收尾費用留下來,而是應該在五條悟出事的同時就馬上轉移到吉隆坡。
她顫抖的手指放在憂憂的鼻下,微弱到不可覺的呼吸拯救了她的幾分神經。她竭力從他半異形的身體中感知他的咒力。
改造人的下場,冥冥才剛剛看到過無數。
“真遺憾,明明是很好的素材,”真人“嘖嘖”了兩聲,“這樣不就毀了我的作品嗎”
他的挑釁并沒有讓冥冥失去理智、沒有讓她盲目。憂憂身體內的咒力還有自主流動的意識,說不定還有活著的機會,憂憂才是她的首要目的。
真人似乎并不想放過這個少有的趁手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