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生是死,他究竟是人是鬼。
“吉野君,發生了什么嗎”機械丸聽著這邊的動靜,有些在意地問道。
“是先前和泠呀一起的詛咒師,他應該是死了,但也應該是活著,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吉野順平的臉有些怪異,“或許需要專人處理,和泠呀有關,之后我也會嘗試想辦法讓黃昏館那邊派人來看看的。”
機械丸沒有直接回應他的后半句話,也不知是他自己不想回應,還是被轉述的總監部人員沒有回應,那邊帶著一些電流攢動的音色傳達著指令,“后勤術師已經到路上,不出意外的話,會在五分鐘之內到達,會有專人接手傷員和神命同學的尋找工作,你們還是盡快趕往地鐵站下,目前幾處路口都有咒術師存在,制高點也有咒術師盯梢,暫無詛咒師和咒靈離開的痕跡,但果然還是需要有人盡快匯報獄門疆和五條悟的情況,這才是最優先事項。”
“那神命同學”
“會有調來的感知型咒術師一并接手,現在的情況你們比我清楚,你們的資源不能浪費在這里。”
“收到,結束。”吉野順平頓了一下才回應完,通訊器聽到“接觸”馬上發出“滴”的一聲,表示另一邊的暫時不會主動關注他這邊的情況。
虎杖悠仁和他對視了一眼,他們都不具備救治能力,雖然高專有應急處理的課程,但那些技術并不足以應對這樣的極端情況。
“我們不能直接走,這里太危險了,釘崎他們現在沒有反抗能力。”虎杖悠仁堅定說道,“至少要等到接應的人來。”
“嗯。”順平點點頭,“我再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其他痕跡,說不定會有什么可用的線索。”
兩人彼此間不敢離得太遠,都在可以隨時支援的位置檢查著現場,關注著傷者的生命跡象,同時也感知周圍隨時可能會靠近的敵友。
地鐵站那邊一直沒有咒術師能夠進入,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了,沒有辦法自由聯絡,他們對現狀也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狀態。只知道五條悟出了事,只知道現在澀谷咒靈、詛咒師聯手,還有祗王泠呀的人混在其中,搞得現在的情況像一攤渾水一樣,相當混亂。
而距離地鐵站最近的,無疑是路徑上最為一馬平川的那座已經坍塌了的高樓,也是先前被打破的「賬」的基點。
但那邊的人卻也并沒有第一時間趕往地鐵站。
降靈化的伏黑甚爾手上沒有咒具、沒有武器當然,天與咒縛的身體無疑也是最強大的武器之一,魯卡的咒力和術式能夠一定程度上壓制住對方,但對手強大的反應能力和危機感知總是能讓他的致命一擊落空。
“伏黑君的意思是,甚爾先生或許是擁有一定自我意識的嗎”碓冰愁生一邊努力恢復著精神力量和咒力,一邊關注著伏黑惠有數秒鐘失神的眉宇,詢問之下,得到了對方的回復。
蓮城焰椎真皺眉,“怎么可能,他剛才對你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啊。”
“不,他停了一下。”伏黑惠緊緊的抿著嘴唇,他自己說著都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可理喻,那個人就算是有自我意識,就算是原先的伏黑甚爾本人,也不會對他有什么惻隱之心,他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什么父子之情而言,但很奇怪,伏黑惠就是有這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算了,這本來也不重要,不論有與沒有,結果和現狀都不會有改變。”
他們總是必須要殺掉這個降靈體的。
誰知碓冰愁生看著他搖了搖頭,認真道“不一樣的,擁有自我意識可能的靈體和毫無自我意識可言的靈體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靈感不同,意味著其本身性質的不同。”
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概念撲面而來,伏黑惠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什么意思”
“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降靈體就像是一個被封死的房間,里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光亮能夠照射進去,這樣的降靈術是工具,就像是豬野前輩,他的降靈術就是他的工具;而具有一定的靈感,擁有一定自我意識掙扎的降靈體則不同,他們不僅僅是工具,在能夠被人所用的同時也帶著反噬的危險。他們像是開了一條縫的房間,只要把縫隙撕開,就能讓降靈體自己的意識真正占據降靈的身體。你和甚爾先生是父子,或許真有什么樣特殊的感應也說不定。”
碓冰愁生說著,想起剛才那個殘刃,他總覺得那個能力曾經的擁有者和「戒之手」或者和衹王家應該有千絲萬縷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