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了兩步,被魯卡的手攔住,“夕月,別靠太近。”
脹相對于祗王夕月來說是危險的,魯卡想要把他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在聽到被魯卡喊出的這個名字的瞬間,脹相眼睛一抬,視線投向夕月,微瞇的眼睛似乎是在審視著什么。
“你,是泠呀的下屬”夕月沒有不顧魯卡保護的意愿,停下了腳步,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像是迫切地想要知道什么一樣。
“不算。”脹相否認道,他和泠呀各取所需,都只是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
他和對祗王泠呀獻上忠心的咒靈不同,他們之間只能算作是某種雇傭關系。
“可是剛才那毫無疑問是”
“是衹王泠呀的能力,你沒有看錯。”脹相的音調帶著一些拖沓,乍一聽只有一種懶怠感,但拖沓的字連在一起,就會延長每一句話說完的時間。
拖延時間啊
伏黑甚爾在聽到這種說話方式的瞬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微瞇起眼睛,作為一個剛剛拿了二十億的“雇傭兵”,他微薄的職業道德讓他看向了對面的雇主。
祗王夕月完全沒有接他的眼神,只有魯卡沖著他微微搖頭。
雖然不清楚他們口中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伏黑甚爾猜測或許是他死亡的這些年出現的咒術師或者是詛咒師什么的,甚至是咒靈畢竟今天所看到的和人類混在一起的具有人形、具有清晰意識的咒靈也不少了,這些在他死之前可都已經算得上是聳人聽聞的事情了。
對咒靈,咒術師們當然有調服,就連他曾經也調服過丑寶為己用,但像眼前這樣明顯關系不太一般的卻聞所未聞。
這樣的一對和脹相這個由人與咒靈混合創造而出的咒物受肉站在一起,還確實有點命運指引的感覺。
不過,伏黑甚爾并不打算對此說什么或者是做什么,拋去其他私人因素和私人情感不談,像祗王夕月這樣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可不多見。
在沒有榨干對方錢包之前,他的服務態度可是相當到位的。伏黑甚爾從不對這樣的大金主殺雞取卵。
而有棲川橋有棲川橋根本就沒有理解到伏黑甚爾剛才那個眼神的意思,也沒有注意到脹相利用言語間隔和音調拖延恢復時間和思考時間的事情,只是單純看著伏黑甚爾眼神中似乎帶著詢問,祗王夕月可以回避這個視線,但是魯卡不行。
他便只能裝作自己很懂的樣子。
他記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在伏黑甚爾面前,以他為見證、以祗王夕月耳朵上的通訊器為見證傳達一些東西出來。戰斗從來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同時,他經由祗王泠呀的馬甲卡在脹相身上設下的書頁術式并不能持續維持
所以,即使并不理解伏黑甚爾的意思,有棲川橋還是選擇讓魯卡搖了頭。
不管你想干什么,總之什么都不要干就是了。
脹相的神經緊繃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紙張上帶著撕裂的鋸齒痕跡,上面隱約有些墨跡,但褶皺的樣子遠遠的卻讓人看不清,在閃爍的燈光下,祗王夕月似乎發現他手上的紙比平時用的紙更容易反射頂上還殘留著的白熾燈的燈光。
否則,怎么能解釋那紙張帶著異常的亮度。
脹相兩指夾著紙張抬向夕月的方向,“如果是夕月,就把這個交給他。”他重復著別人交代給他的話,一種不漏。
但他顯然并不打算主動移動做些什么,只是朝著正對著的方向示意,“是你的信兒。來拿走它吧,祗王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