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叢雨姐弟也并不是單憑兩個人就要說大話的。
遠遠的,一柄從破空而來,和熊貓身體重重落下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從京都校到澀谷的距離當然不近,但是也沒有遠到無法企及。
收到消息的咒術師越來越多,漫長的一夜終于快要過去了。
天光破曉之際,相同的陽光照射在澀谷內外不同的大地上,此時,離開了地鐵站的脹相在澀谷外一家二十四小時快餐店里見到了已經等在那里的祗王泠呀。
他坐到對面,看著對方眼前擺放著的早餐還帶著熱氣,似乎是才被端上來的,但其連包裝都沒有撕開,祗王泠呀并不是真的要吃什么,只是習慣性的點一些東西,讓他能夠順理成章地坐在這里而已。
“只有你一個”脹相坐下便問道,畢竟祗王泠呀真正一個人的時候其實并不多。
“不。”祗王泠呀身后的座位的白布頂了起來,一個紅紅的有些像章魚的腦袋探了出來,緩慢移動著拱到了泠呀的手邊,“你來得比我想象當中要快。”祗王泠呀的視線并沒有看著他,而是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著澀谷的方向,不知道是想要看到什么人、看到什么事。
脹相的樣子有些狼狽,在離開地鐵站前的戰斗差點要了他的命,“澀谷現在亂得很,咒靈爆發連我也沒有見到過那樣大面積的咒靈同時爆發出來,夏油杰真是下了狠手,現在那群咒術師應該正忙著收拾,沒有人攔得住我。”
“那不是「夏油杰」的手筆,而是另外的玩家。”祗王泠呀沒有深入再說這個話題,他收回視線,“你看起來有些狼狽啊,脹相。遇到什么棘手的人了嗎雖然我想猜魯卡,但他和夕月一起,如果你拿出我的東西給夕月,他猜魯卡不會對你下這樣的狠手,所以是其他人”
“天與咒縛完整隔絕咒力的天與咒縛,上一次聽說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脹相把散開的頭發捋到后面,“但他應該已經死過了,那雙眼睛、那種眼神,不會錯的那是亡者復生的眼神,我記得今天到澀谷的詛咒師里有一個降靈術師。”
祗王泠呀眼睛一轉,頷首道“那應該是伏黑甚爾,我聽過那個名字,難怪你會變成這樣他是你的復仇目標伏黑惠的父親。”
鑒于脹相對伏黑甚爾的為人并不熟悉,所以泠呀便將話題引導了伏黑惠身上,讓他知難而退,放棄對伏黑惠的復仇。
咒胎九相圖的血涂和壞相只是被「解縛」了,而不是被祓除了,對于他們這些原本就不斷被儲存安置的人來說,只是分離受肉可還算不上是什么深仇大恨。
脹相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放在桌面上,身體前傾,“我要把我的弟弟接回來。”
“咒物,”祗王泠呀想了想,“并不麻煩,昨夜之后,咒術界已經不能再像先前一樣游刃有余了,你會有機會的。”
沉默了數秒,脹相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輕舉妄動。
“沒有把書頁還給我,你果然見到夕月了。”祗王泠呀摸了摸陀艮的頭,微微拉開的白布下還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拉杰艾爾之鎖。
脹相點頭,是“嗯,東西他已經拿到了,我猜他明白你的意思。”鑒于他能夠安全地離開那里,祗王夕月應該理解到了泠呀的意思。
“那就好。”祗王泠呀點點頭,將吸管插進杯子里,微微晃動之下,里面流淌著的液體似乎并不是飲料,而是帶著咒力的別的什么,他把杯子推過去,“休養一下吧,后面還有你出場的時候。”
泠呀說著站了起來,帶著陀艮混入了早行的人群中,消失在了脹相的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