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她后來又怎么樣呢謝道黍似乎仍舊有些無法從那場夢境中抽離。
他好像陷入了輪回,每一次她都會死在新婚之夜,然后再次醒來,他曾經試圖逃跑過,然而很快便被抓回去。
再后來,隨著他越來越年幼,開始一遍遍接受三從四德的洗腦。
他做了他能做到的各種方法,然而沒有任何作用。
他仍舊一次次的輪回,一直到他開始怨恨自己為何生為女兒身,難道女子生來便是為了受苦的么。
未知他人苦,何勸他人善。
“兮兒,兮兒,為父錯了,為父真的知道錯了啊啊啊”謝道黍抱著自己的頭大哭起來,他自小便被教導著,男子就該為官做宰,女子就該相夫教子。
他也習慣了如此,事到如今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錯得多么離譜。
“碰”一塊石頭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飛來,正砸在謝道黍的頭上。
他被突然而來的石頭砸得重重地磕在墻上,一縷鮮紅自破損的額角蜿蜒而下。
“別大半夜的嚎喪,你不睡別人還要睡,再嚎爺讓你永遠都閉嘴。”
隔壁的大漢還在怒吼,可是謝道黍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大漢又罵了一陣便也沒了動靜。
謝道黍縮在角落里,無人知道他是死尸活,直到第二天雞鳴天曉,押解他的差役解開牢門之時,才發現他竟然已經發起了高燒。
“怎么辦”
“不能讓他死,侯爺吩咐了,先抬出去吧。”
“若是真的有了三長兩短,侯爺休沐回來卻是要有雷霆怒的。”
兩名衙役商量一下,便將謝道黍換了個地方關押,又請了大夫醫治,總要吊著條命才好。
此時的司徒源卻不知道,因為他的一句要親自審理謝道黍,倒是救了謝道黍一命。
莊子上,康眠雪正指揮司徒源摘花,正一臉興奮的喊著“左邊,左邊那個可好看,對,就是那個。”
司徒源抱著數支花飛了下來,他今日穿著白衣,頗有種飄飄欲仙之態。
他將其中一只給妻子簪在鬢邊,然后才將其他的交給繡橘,讓對方插到瓶子里用水養著。
“可好看”康眠雪被這支花所取悅,她一手撫著鬢邊詢問。
司徒源握住康眠雪的柔荑,替妻子整理,又后退一步查看,口中說著“我家郡主娘娘自然是最好看的,在我眼中在無人如你一般奪人神魄。”
聽到司徒源這沒有半點遮掩的話,縱然是康眠雪也忍不住緋紅臉頰。
她輕啐了一聲,扭頭不理司徒源,手卻一直沒有松開。
夫妻二人讓丫鬟遠遠跟著,兩人走在游廊中,看著園中景色。
這座園子也算得上是康眠雪少有的上心之作,是以園中滿是四時不敗的奇花異草,又仿制了揚州時的府邸,三步一色,五步一景。
“我把虞夫人給收了。”康眠雪逛了半天園子,有些累干脆地坐在游廊外側的椅子上。
虞夫人司徒源略一思索才想明白,原來是那位謝道黍的妻子,他淡然一笑,卻是十分了解妻子的想法。
“用派人盯著么她雖是虞家的人,倒還比較簡單,也算是機緣巧合,那虞家未來的族長卻落到了她外甥的頭上。”
濟青虞家,他們的影響力并不單單是在濟青,千年世家彼此合縱連橫,卻是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