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是他告訴我的,也是他讓我看著云娘的。”
康眠雪點點頭,這事兒她早就從系統這里知道,當時系統將兩人的對話也記錄下來,是以康眠雪完全理解為何張華會將這件事情隱瞞。
她卻是沒有想過,張華的身世竟然也有著幾分坎坷。
此時倒不是說這個時候,卻是要趕緊將此事完結,自己一行趕去江南才是正理。
康眠雪看向司徒源,兩人一個眼神交流,便知曉對方的心意。
司徒源吩咐蕭子若再將云娘帶過來,進行二次詢問。
那云娘因趕了不少路,被安排到客房后吃了些桌上的點心,就蒙頭大睡,此時過來時正滿面桃花。
她有些窘迫,給坐在條案后的兩人下跪后,才怯怯詢問“不知道貴人叫我什么事
奴家知道的,已經一點不剩的說出來了。”
康眠雪也不愿意廢話,她笑著說道“我只問一件,水生死前可曾跟你說了什么沒有
你若是實話實說,我便送你回家,再給你五十兩銀子的獎勵。”
聽得康眠雪這樣說,云娘舔舔嘴唇心中盤算,五十兩夠他們家活兩年的,若是買了良田,能買到上等到兩畝,中等竟可得七八畝。
這樣一來,自家爹爹卻也不用再去那江里來水里去的活計。
云娘的眼睛越來越亮,她仔細想著水生哥曾經說過的話。只是兩人的話雖不少,她卻不知曉哪些是有用的。
“奴家想要銀子,只是奴家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有用的啊”
康眠雪盯著云娘,看對方的眼角、鼻翼、喉嚨、手指,發現并沒有異狀,倒是信了兩分她并不知曉的話。
不過,更可能得是對方根本沒注意,是以自然想不到,這便需要他們分辨。
“你慢慢說就好,仔細回想,他曾跟你說的話,就從他去船上給人當活計開始。”
康眠雪很有耐心地引導著云娘,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會帶給自己什么驚喜,但是不努力下又怎么讓她甘心呢
這私鹽之事,卻是司空見慣,多有人以身犯險,是以康眠雪和司徒源也不太在意,只是常規盤問。
聽聞此言,云娘點點頭,開始回想跟水生哥的過往。
她看看身邊面容依舊,氣質迥然不同的張華,想到自己竟然被對方欺騙,心中越發懷念起對她體貼入微的水生起來。
再回想當日兩人的情形,卻是忍不住悲上心頭,將兩人之間的相處無限美化起來。
云娘擦擦眼角,仔細地回憶起來“水生哥,他人很好,比胡華哥體貼百倍。”
她說著還用嫌棄的眼神看了張華一眼,然后才又微微抽泣的說著跟水生的往日。
“水生哥說,他們運的東西是鹽,那些鹽跟我們吃不同,都是雪兒一樣的,他還說等有了機會他定然要想辦法給我弄一包雪白的鹽,讓我看看,讓我嘗嘗。
那種東西,跟我們窮人吃的那些卻是完全不同的。”
康眠雪眼神一凝,打斷云娘的話說道“你再說一遍你確定他運的是鹽還是雪白的那種”
云娘本來正哭的起勁,聽到康眠雪的問話,嚇得噎住,錘著胸口好幾下才緩過來,怯怯地點頭。
康眠雪點點頭,輕點桌面數下,然后才吩咐道“繼續說下去。”
云娘不敢怠慢,又繼續他和水生的對話,包括對方給自己送來什么東西都說得有條有理。
聽著對方的話,康眠雪一只手輕輕搖晃手中的折扇,少時便有些累,將折扇折起放在手邊。
此時正是午后,雖開著門窗,卻還是沒有多少涼意,康眠雪自有身孕后身上卻是燥熱,是以普通人還尚可,她卻是有幾分暑意。
司徒源一直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康眠雪身上,見妻子如此,知道對方是不耐這暑期,他拿起扇子給對方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