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馮紫英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此時見到司徒源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瞬間一個哆嗦。
仿佛是一只幼犬被驚嚇到一般,顯出幾分可憐,來若是普通女子在這里恐怕早就心軟。
可惜偏偏此處的只有司徒源,他卻壓根沒將馮紫英的表情放在眼中,冷冷詢問
“柳湘蓮呢,為何他沒有帶著你,倒讓你自己一個人到處亂跑算了,到地方再說。”
說吧,司徒源一個轉身,手背在身后快步離去。
馮紫英看著對方的背影癟癟嘴,做了一個鬼臉,然后在司徒源回頭的瞬間立刻假裝無視發生。
這花園本就是套院中的一角,是以幾人不過片刻便坐在花廳的座椅上。
在路上康眠雪已經將事情想得八九不離十,這事到底還是要再仔細詢問一下,畢竟總不能夠隨意的判斷。
況且她身邊那運氣的司徒源也要讓其發散出一二,不然眼前的這個馮紫英恐怕后面的日子要難過。
她轉頭看向坐在一邊面上仍帶著些許忐忑的迎春“迎春,你先來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迎春聽聞叫自己的名字趕緊站起來,向康眠雪和司徒源行禮,這才將事情的經過婉婉道來。
原來因著康眠雪在前面有事,是以迎春、黛玉、照姐兒人卻也是有些無聊。
但是此處畢竟并是家中,是以人雖是無聊,卻也不過在房中相互陪伴。
迎春生平最是喜歡月季,覺得此花常開,且是堅韌之花,偏司棋從花園折了一大把來討她歡心。
見到這花開的灼灼其華,她卻是偶爾意動,想要到園子逛逛。
因今日黛玉和照姐兒兩人在房中核算賬目,迎春便自己出來,想要到花園之中看看那開得正艷的月季。
誰知道兩人正盯著假山上的月季看得入神,贊嘆此花養的好。
就聽到假山之上有異動,司棋眼睛靈動,竟然看到上面有男子的衣擺和一節甩下來的發絲。
司棋一時嚇到這才喊出一句“登徒子”。
誰料到竟然真的跳下了一個男子,雖年紀不大,卻也是將迎春嚇了一跳。
好在此人還算端方,只是下來之時與她有些靠近,在后來卻是并未有僭越之處。
迎春說到這里,有些歉意的向馮紫英行禮說道“卻是我家婢子失禮,驚擾了公子還望海涵。”
她本就姿容秀麗,又在康眠雪身邊養的姿意,這半年來早退了原本的唯唯諾諾,此時卻是一身大家小姐的氣派。
給馮紫英這一行禮,只虎得對方仿佛像個傻子,雙手橫在胸前來回擺動
“不敢當不敢當,這事卻也有我的不是,不該在那上面納涼,結果還睡著。
驚擾了小姐還請您莫怪。”
他有雙手抱拳,給對方行禮,指耳廓連同脖子,此時已紅了一片,一絲絲紅暈,順著那艷紅的地方向臉上攀爬。
坐在一旁的康眠雪見到對方這副情竇初開的模樣,忍不住又繡帕捂住嘴,想要笑出聲來。
說起來,這馮紫英卻也算得上是良配,本是家中獨子,日后沒有妯娌傾軋,而且據悉馮家卻和林家類似,唯有多年無子才可納妾。
而且對方此時還在司徒源手下,若是對迎春不好卻也多有掣肘,康眠雪越想越覺得此二人算得上是良配。
只是康眠雪心中雖如此思考,卻仍舊面上不顯,畢竟這女兒家的事總歸還要自己做主,若是對方心中愿意,那么她自然就去做這個大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