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其實還有個問題,便是天津府畢竟已經被三皇子經營多年,羲和長公主想要在幾天內將此案完結,卻未必可能。
但是他們卻不能多做異動,不然到時卻容易被那位滄海遺珠抓住把柄,反而得不償失。
此時天津這邊果然不出老者所料,柳湘蓮這邊去取卷宗,卻是出了差頭兒。
血滴子在天津府的據點是在海河不遠處的一家典當鋪。
不大的門臉看起來十分不起眼,柳湘蓮走進當鋪,便看到柜臺上活計趴著正睡得正香。
柳湘蓮用手在柜臺上輕敲兩下,那朝奉才懶洋洋地睜開眼,嘴里嘟囔著“正是好夢被叫醒,也真是的。
當東西死當、活當”
語調中仍舊是濃濃睡意,又似乎是帶著抹漫不經心。
柳湘蓮也不理會他,只是將一個小包裹塞進窗戶里。
那朝奉見柳湘蓮一身打扮不似凡人,實在不像是會來典當之人,他撇撇嘴卻也沒再多言語,慢條斯理的將包裹打開。
然而就在包裹打開的一瞬間,朝奉的眼神突然凝固,好半天他才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向下望去,便正好看見柳湘蓮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容。
這讓他更加緊張起來,他忍不住的拱手說道“這東西卻是個稀罕物。不知道,您是從哪兒得的”
見到那朝奉如此舉動,柳湘蓮心里清楚,對方自然是從他包裹里的東西上看出自己的身份,也不著急,只是慢悠悠的回答
“沒什么,東邊朋友借的東西,所以我拿來西邊典當。”
那朝奉聽了此言,臉上越發鄭重起來,他趕緊站起來,向外面快步走下臺階。
從里面打開柜臺門走了出來向柳湘蓮行禮“小店開門納百財,卻是您這東西有些貴重。若是不嫌棄,可否先上里間兒等等,小的這就去請掌柜的。”
說著便把柳湘蓮引到里面的葵字間兒,又殷勤的給對方沏上一杯香茗,這才倒退著離去。
柳湘蓮四下打量著房間確實不大四四方方,擺著幾張桌椅,唯一比較顯眼的便是正對門墻上的那幅觀音圖。
本朝多信奉道教佛教,佛像字畫的擺放也是多有所見,并不讓人覺得有些不妥。
可是他卻從未聽說,有人竟然在當鋪之中掛觀音。真真兒有些不倫不類,柳湘蓮正思索著,掛這幅觀音像的含義。
便聽到門外腳步聲響起,不過片刻房門便被推開,一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位客官聽說你有貴重貨品要上小店典當,卻是先謝您看中小店,在下乃是這家店的掌柜。”
掌柜的口中說著,手上去搜不著痕跡地做出數個動作。
柳湘蓮看了一眼卻笑,此人未免太過謹慎,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卻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一下。
他也不啰嗦,直接便對對方表了數個手勢。
這下子那掌柜的更加顯得清靜,像柳湘蓮行禮說道“參見大人,小的乃是天津衛這邊的督衛,不知大人突然駕臨,有何事吩咐。”
“我此次前來乃是為了調取這三年的鹽運卷宗,你這里可有權限。
若是沒有只稟報了你的上頭,本官卻是著急。”柳湘蓮也不跟其啰嗦,此事恐怕已經鬧大不好解決,更何況侯爺和公主還在等著卷軸解惑。
對于柳湘蓮的要求,這掌柜的先是一愣,然后又有些糾結的解釋“雖不知大人到底為何要此物,想來定是有所大用,只是若是要開那庫房取卷軸,確實還要跟上峰稟報,我等卻是沒有鑰匙。”
柳湘蓮點點頭也不為難對方,只是揮手說道,自己要在此處等待,今日卻是必須拿到所有的卷軸。
那掌柜見柳湘蓮如此斬釘截鐵,心知后面必定有大事發生,趕緊先請柳湘蓮在此稍作休息。自己趕緊跑到后面去通知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