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話算得上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但是如若將此事放在康眠雪身上,便一點也不違和。
因知曉群芳開夜宴,是以康眠雪第一日早上特地吩咐幾名丫鬟,萬不可叫醒姑娘們,到時讓她們自行吃早膳便好,卻也不用上到這邊來。
省得睡得迷迷瞪瞪,再過來自己這邊,不過是平白遭罪。
繡橘聽著康眠雪的吩咐,口中連連點頭,卻是看著對方滿是促狹的笑意。
康眠雪哪里受得了這個,見其的面容便知曉,對方定然又是想了些不著三不著兩的。
“干嘛這樣看我,咱們又不是沒有如同一般的玩兒鬧之時,早上起不來,豈不是太過正常了。”康眠雪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冷靜看著自己仍舊只有巴掌大的面容,卻是有些無奈。
以前總是想要自己在瘦些,如今卻是想方設法讓自己能再胖一點,人這一輩子還真是難。
她口中喃喃自語,倒是把繡橘惹得哈哈大笑。
繡橘今日親自給康眠雪梳頭,手上極為靈巧,口中嘮叨著“真不是我說,主子您卻沒發現,您到了這江南之地后卻是活泛了不少,比之京城看起來還是這揚州最養人。”
繡橘的話,雖說有些恭維的味道,然則卻是實話,康眠雪的確是相對而言更適應這片溫潤的土地
是以她卻也并不反駁,只是讓繡橘去把自己有一條珍珠額鏈找出來。
如今這天氣,戴那個卻是正好,到時頗有些南國山色水依依,龍目系額鬢兒垂的樣子。
繡橘笑呵呵地聽著康眠雪的描述,眼睛都未眨一下,便將庫房鑰匙交給云樞,讓其到天字號一五集中取出。
云樞點點頭,不過仍舊有些好奇,對方為何會記得這么清楚
要知曉康眠雪身邊的東西卻是最為繁雜,那條珍珠額鏈,又不是她的心頭好,繡橘竟然能夠將其記得如此牢固,實在是匪夷所思。
繡橘清笑著搖頭,將其往門外推,口中說著“我說云樞大小姐,您可快著點,千萬別耽誤我的事,至于為什么這么記得清楚也很簡單,習慣罷了。”
將云樞推到門口,繡橘這才回到康眠雪身邊,替對方篦頭發。
康眠雪的一頭秀發,仿佛是墨汁潑灑而成,繡橘握在手中,卻是不敢使重一分力道。
“要說呀,這江南唯一的不好便是,這濕氣大了些,雖說皮膚養人可是卻未免有些太熱。”
繡橘如今在北地年長日久,已經慢慢習慣了北方人的做派,是以此時回到江南一時之間,竟有些覺得氣悶。
康眠雪輕笑一聲也不理她,只是合著雙眸任憑對方的動作。倒是繡橘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輕聲在康眠雪耳邊說道“主子,咱們之前不是將整個院子清理了一遍嗎如今確實也有不少的收獲呢。”
康眠雪聽聞此處,倒是來了幾分興趣,挑眉看向對方,示意她說下去。
繡橘笑著點頭,手中的動作不停,慢慢這才說著。
“如今整理過的行宮也還算能看,總比先前跟篩子似的好了很多。
奴婢確實也沒有想過,這江南甄家竟如此做派,連一點的掩飾都不做。這園子原是江南的富商進獻的,可這富商就是江南有名的鹽商。
是以雖說沒有些什么怪東西,但是這里邊卻又有著,不少甄夫人安排進來的人。
另外我卻是從一個頭目那里聽聞,甄夫人算得上卻是頗費心思的,這座行宮本來是替著陛下準備的。至于為何這里有如此多的甄家安排之人,那是因為其打算等陛下前來江南之時,送上美女敬獻。”
繡橘說到此處,嘴角略帶些諷刺的意味,她口中說著,手卻不停,接過云樞遞過來的珍珠抹額,仔細替康眠雪戴在頭上。
那珍珠各個渾圓,其上寶光隱現,中間一顆大的竟是龍眼大小的粉珍珠,只看著便知那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