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才口中說道“這卻是好事,鴛鴦快拿給我看看,還有我的眼鏡。”
鴛鴦在一旁瞧見老太太面容云開既散,放心的上前從賈璉手中將批扎小心地托起,送到賈母面前低頭說道“老夫人,奴婢卻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呢,卻是拿著此物便可以上任了”
她的目光顯得有幾分好奇,這話半真半假,她倒是知道此物的作用,然而實在也是第一次見到,倒不算是完全的奉承之言。
賈母先沒有回答,只是將這單子放在手中端詳,她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那副帶帽老花鏡,左右瞧著這才微微頷首“這沒錯,的確是吏部的批扎,哎呦喂,真真是,老天爺垂憐賈家。
你卻是省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要知道你父親這個年紀,可還沒有任何實職呢。”
賈母此時面上似乎極為開心,然而任何人都知道,這大老爺別說二十幾歲的時候沒有實職,便是至如今也是照樣沒有實職。
賈璉雖說知曉此事,卻也不愿意與祖母在此事之上多做紛爭,干脆只是呵呵笑著,面容之上顯出幾絲靦腆。
王夫人看著眼前的情景,下意識地捏住手上的念珠,發出咯咯響聲,到底還是沒有掩住眼中的嫉妒。
“卻是太驚喜了,此事咱們具不知道,我倒是想知道大嫂是否知曉此事,難不成是璉兒這孩子自己得天獨厚了”王夫人語調之中帶著些許揶揄,這話聽著卻只讓人覺得刺耳之極。
邢夫人哪里說她這些,看一下對方冷冷一笑。
“若說這事兒,也不算不知道吧,不過只是當日知道個影,是以咱們也不敢胡說呀。
畢竟那是朝廷命官,雖說如今只是六品通判,然則到底也是一州一府的主管。
想必二老爺竟然是深有體會的,您說對不對呀母親。”興奮很詭異的,并沒有接王夫人的茬,反而將矛頭直接轉向賈母。
這話說得卻有些杵人肺管子,要知曉賈政已經在工部做了十來年,卻沒有半點升遷的模樣,是以每日里不過是蹉跎時光而已。
邢夫人心中知曉,賈璉此次卻是讓賈政極為難受,畢竟他不過才領著從五品。
如今,自家侄子起步便是六品官員,且還是一州之通判,這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極為赫耀之職,且前途無量。
此時的賈璉不過才剛剛十八,連及冠都未曾,相比之下這個職務可算得上,是絕對的位高權重。
日后若是官運暢通,卻無人敢揣測,能走到何步。是以此時眾人看向賈璉,皆是心中有所想像,那里還敢再用往日的眼神看他。
賈母心中知曉此事,定然是邢夫人尋了羲和長公主的人脈,這才替賈璉謀得。
對于此事,她一時之間,心中卻是三分惱、三分怒,又帶著四分不甘心。
之前她曾經暗示過賈赦,要其對邢夫人說走羲和長公主之路,替賈政謀取天津的實缺。
結果便被對方一頓奚落,掃門而出,到現在賈赦還帶著幾分當日的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