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眠雪低頭看著一身衣衫襤褸之人,只瞧對方的穿著,便可知曉其定然是揚州的乞丐,然而此處可是行宮,哪個有智商的乞丐會來這里行乞
尤其對方送來的這封信,康眠雪摸著上面的署名神色復雜。
“看來還是因為咱們的動作大了呢,這才引出來了。”康眠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松,她卻是極為開心對方的出現。
司徒源將信接過,直接拆開卻是沉默良久,有些無奈地撫住額頭。
雖說已經有心理準備,然而對方出現的形式,卻仍舊讓他覺得有些糾結。
不過,這的確很符合,對方那老頑童的性格,司徒源心中暗自腹誹著。
康眠雪似乎有所發覺,她看著司徒源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調侃,她卻是早已經習慣這兩人之間帶著些許怪異的交流。
不過也是因為這封信,使得她對眼前之人產生了興趣,康眠雪瞧著跪在地上的乞丐輕聲說道
“你既然有緣接了這投書的任務,自然是有所求之人。
你且說與本宮聽如若,本宮能夠做到自然不會推辭。”
康眠雪語調輕柔,看向對方的眼神極為溫和,此人能夠被他所看中,身上定然是藏著某個秘密。
她卻是實相信對方,絕對不會將無用之人送在自己面前。
是以即便是康眠雪,卻也不敢將其單純地看作一名乞丐,未知對方背后有著怎樣的不凡。
那人似乎被他嚇到身形略微輕顫噤,不敢說話,只是連連磕頭。
瞧著眼前這個連抬頭都不敢的人,康眠雪突然有一絲疑惑。不過她轉念想到,此時卻也不必糾結,總歸此人還在自己行宮之中,慢慢瞧著便好。
若他是那困苦之人,自己自然應該在緣分到來之時,給予其一份幫助,若他乃是扮豬吃老虎之輩,自己也自然是可以好好地教訓一番。
畢竟即便是他送來之人,卻也是不能夠輕易的為所欲為。
“你既不敢說,那便先暫時下去休息,信我已收到,如若有事叫你,自然會再傳召。”既然對方說不出來什么,康眠雪也不想浪費時間,畢竟現在時間對她來說都是極為重要。
命人將乞丐帶下去,好好安置并給他準備好換洗的衣物,康眠雪捏著手中的信,皺眉沉思。
足足看了有一刻鐘,這才輕嘆一聲“如今我才知曉,咱們當年拜師之時,卻是占了多少的便宜。
你說老師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給黛玉安排這種考題。”
她如今卻是有些心疼黛玉,畢竟這兒的考題實在是有些刁鉆。
司徒源對于康眠雪的話,不置可否,他對于自家老師敬佩有之,然則尊敬真的沒有。
實際上對于水鏡先生其人,司徒源一直難以理解,對方的想法實在是古之少有,現今難求。
其人雖說于學之一道,可算是古今之大家,然而其行之作派,只讓司徒源皺眉不已。
往日里,他們二人多少紛爭便從之而來。
康眠雪見司徒源,眉目之間滿是木然,心之其定是想起當年眾多往事,當下也不多言,這是難得有些女兒態,歪頭瞧著對方。
妻子少有的天真之態,讓司徒源忍不住呼吸一滯,他帶著些許迷戀的伸手,想要撫摸對方的臉頰,然而剛剛伸到一半,便帶著些許膽怯的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