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然而他不知曉的卻是甄老夫人,到底在私下里做了些什么,更不要說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已經讓眾人為他再無一絲好感。
這樣想來,甄若霖卻是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進退維谷。而他的這份思忖在馮紫英眼中,自然便是對方,竟打量負隅頑抗。
馮紫英當下也不再多說,直接將皮帶繃得山響。
揮舞了幾下,試了試手感,一瞬間鞭子如同一條游蛇一般,“啪”一聲響聲,在甄若霖耳邊爆炸開來。
甄若霖下意識地閉緊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然而這一鞭極為有分寸地,砸在甄若霖的耳邊。
上面的倒鉤將耳廓碰了幾個小口,甄若霖感覺到自己耳朵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他的心神也隨顫抖。
甄若霖心中明白,血滴子不同其他地方,若是其他的地方,他還可以擺擺為國舅的款,然而血滴子一入內,便已是親王也是無用。
血滴子七十二道刑法,傳自于前,朝皇宮之中,可以算得上是極為狠厲之物。據說能夠完整撐過,這七十二道刑罰的,即便是日后有機會離開詔獄,然而也是廢人。
馮紫英的語調極為輕快,他看著甄若霖釉呲了呲牙,口中調侃道“閉眼睛干什么呀來,把眼睛好好睜開,咱們才好一一地嘗試嘗試。
小爺卻是對你這種,不忠不義不仁不慈,垃圾玩意兒,實在是厭惡的緊。
你既然不想說也不用著急,小爺便好好地在你身上,實驗一下之前學到的課程,放心,小爺手上有點分寸,不會讓你馬上就死的。”
此時甄若霖臉色蒼白無比,他看著馮紫英,仿佛像是面對惡鬼一般。下意識地開始扭動,想要掙脫,隨著他的動作墻壁上闖出鏈條的撞擊聲。
“你不可以這樣,你沒有證據,我乃朝廷命官,你怎可以私自行刑。
我要見定國公,我只見定國公,定國公不在,我絕對不會說任何事情。”
甄若霖此時已然慌亂得緊,他在甄家,從未吃過此類的苦楚,只感覺到四肢漸漸冰涼,這種恐懼便已經幾乎讓他崩潰。
更不要說剛才那一下,在他耳朵上帶起的傷痕,那種疼痛與血液流過的觸感,幾乎讓他快要崩潰。
此時,他哪里還有甄家家主的那份榮光與穩重,只剩下無比的恐懼。
“消息好靈通呀,我們也是才剛剛接到,侯爺升了定國公,你們就知道了。
可惜呀,咱們侯爺可不是你們這種得意忘形之人,未曾回旨卻是不準我們改口呢。”馮紫英瞧他這副模樣,抽抽嘴角看一下柳湘蓮,只覺得有些反胃。
柳湘蓮瞧著對方也沒有什么想法,若論軟蛋,眼前這人算得上是一流,畢竟不過是一鞭子就招供的,他算是第一。
只是相對于馮紫英,柳湘蓮卻要謹慎的多,他聽到甄若霖竟然喊出定國公之言,卻是略帶沉思地看著,掛在墻上的甄若霖。
這道圣旨,那是跟隨著八百里加急傳來,所以甄若霖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他不敢保證,對方此時拋出這番話,不是為了拖延時間。
不過即便他再拖延時間,卻也沒有什么用,畢竟此時說出這個消息,也不知道眼前這位甄家家主,到底是愚笨還是天真。
雖說其如今已經確定了必然是死罪,然則到底是甄家一房的災禍。而若是對方真的窺視朝廷政令行止,便有謀逆之嫌,那可是要誅全族的。
想到程日興,和目前養在公主娘娘身前的那位小姐,柳湘蓮突然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