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想想也是,他仿佛被瞬間抽了筋,直接萎靡的癱在桌上。
雖說已經完成了此行最大的目的,然而不能夠除掉那個礙眼的家伙,五皇子仍舊帶著幾分氣惱。
“其實不能殺對方是好事,若是他真的到了必死之地,所行之手段還未必會是如何。”康眠雪沉思良久,這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司徒溪其人,卻是她少見的復雜,自己雖說利用時間差,在他被捕的時候,將對方的老巢端掉。然而那地方卻并非是什么老巢,倒更像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
想想裘良剛剛所回稟的,那個地方收拾的干干凈凈,纖毫不染,偏偏只是在桌上放著那枚鳳凰印信。
若說對方不是故意的,她就根本無法騙自己。然后若是他有意,卻又更加的麻煩。
而且那特殊的身份,卻替他做了保護傘。
想起此事,康眠雪便忍不住皺眉,這幾年雖說雍和帝明面上,已然將朝中事務掌握在手中,可實際上卻是保持著某些平衡。
那些九龍奪嫡的背后之人,現在仍舊有不少活在當下。
先太子做了四十年的太子,他的影響卻是不計其數。沒人能夠說清楚先太子到底留下了多少后手。
這么多年來,雍和帝之所以會善待先太子的嫡子,也是因為如此,實在是在某些情況之下,即便是皇帝也終究需要政治妥協。
將這件事說清楚之后,看著五皇子那瞬間垮倒的臉龐,她無奈的搖頭,不知自己該如何安慰對方。
其實康眠雪未曾告訴五皇子的是,恐怕只要對方想,不管是在江南還是在京城,對方都能夠極為快速的脫身,除了自己沒人能一直留下他。
可是她一來不可能十二個時辰盯著對方,不說別的便是自己的狀態,也不允許胡鬧。
除非自己全然不顧一切將其直接斬殺,可是這樣做帶來的后果,將會是巨大的,甚至可能會使得那些,原本沉睡的火山猛然爆發。
司徒源和五皇子顯然也想到了這里,五皇子跺跺腳從牙縫中出來兩句話“要不爺直接宰了他算了,就算是萬歲爺降罪總算還有個盼頭,總比留著那家伙日后出麻煩的好。”
這話雖說是在理,然而司徒源和康眠雪都瞬間搖頭,這并不是解決此事的辦法,甚至可以說是會造成極其麻煩的事情。
“司徒溪其人詭詐多端,未必其手中,沒有其他的證據,在沒有將其清理干凈之前,貿然行動,最后是會反受其亂。
你要明白當年,太子可是做了四十年的太子,他有多少后手無人知曉,現在想來恐怕那些后手根本沒有在嫡子身上。
而是全部都交給了這位私生子。”
康眠雪仔細的分析,她說到這里忍不住帶出了幾分感嘆。不得不說四十年的太子,先太子的步步棋局,只讓人越發的深陷其中。
“可是那位先太子到底想干什么呀。”五皇子學著黛玉,如同女兒一般,雙手托著下巴好奇的說道。
康眠雪沉默一下,這才輕聲的回答“也許并不想做些什么,只是單純的想玩兒。”
康眠雪苦笑一下,她此時卻是,對于那位先太子百般崇敬。
他此時已經相信當年,先太子絕對是做了某些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