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說話也有些不利索,磕磕絆絆的,幾個字便說了半天。
馮紫英瞧著對方冷笑了一聲。
“爺今兒就要教訓你們這些小子,真的是無法無天了,當年爺在京城,橫著走的時候,你們這幫雜種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馮紫英說著,上前又是幾鞭下去。他這鞭子如今玩的有幾分爐火純青,那些官兵不過兩下狙都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柳湘蓮在后面看得清楚,這些官兵雖說已然昏迷,但是身上的傷卻不大,只能說馮紫英此時雖生氣,然而還保留的理智并未太過。
迎春聽著身后那響徹天際的鞭聲,以及少數兩人口中慘呼地叫喊。
她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害怕,然而不知為何,她瞧著馮紫英揮動鞭子時的模樣,只覺得這鞭子實在耍得好看。
當下專心致志地,替那頭破血流的孩童仔細上藥。
這孩子實在太過乖巧,此時已經不再哭泣。迎春有些意外,這孩子面容清秀,此時正眨巴著一雙眼睛盯著迎春瞧。
就在這一時,不遠處跑來一名婦女。她衣衫破爛不整,眼眶深凹,嘴唇直上滿是干裂。就在這時鞋子里跑了一名婦女。她看著卻是極為的疲憊,眼眶深陷。
那女子眼中帶著焦急的搜索,一眼便看到迎春抱在車上的孩子,她口中喊著娃娃,走到離迎春七八步遠的地方,便不敢再動,只焦急地瞧這孩子。
“娘”那孩子轉過頭瞧見女人,口中喊著便想往前爬去。
迎春趕緊按住對方,口中安撫“先別動,差一點我替你包扎好再說。”
那女人瞧著迎春攔住了孩子,不知為何口中帶著哀求的說道“小姐,小姐放了俺孩子,俺們真的不是來搗亂的,俺們不進城了,求小姐饒了孩子。”
迎春看著對方,眼神并沒有任何的輕蔑,她點了點頭并未說話,仍舊替孩子仔細的擦拭。
身旁的司棋向那女子,輕聲說道“你確實不必擔心,這孩子是我們家小姐救下來的,正給他擦臉呢,你等一下。”
那女人得了這個準話,當下顯得安定了挺多,只是仍舊是帶著幾分擔憂地看著孩子。
也是迎春,這次帶來的東西齊全,他瞧著對方身上還有些蚊蟲叮咬的疙瘩,也順便都替其涂了藥,這才松下口氣。
“放她過來吧。”迎春輕聲說道。
隨著這一句話出口,他瞧見那女人飛一般地撲過來,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瞧著孩子頭上的傷口一臉痛苦。
“謝謝貴人。”女人此時已經從剛剛周圍人的話里知曉,眼前之人,不但是替自己孩子上藥的好心人,更是從軍官手中救回自己的孩子。
她當下抱著孩子跪在地上,砰砰地磕起頭來。
迎春卻最不耐這一種,趕緊讓人扶起,只瞧著這面黃肌瘦的母子,心里忍不住有些難受。
“去拿一吊錢來給他們。”迎春口中吩咐,她身上銀子雖說不少,然而卻也不敢給他們。
幾枚大錢還好,如若是出現銀子之類的東西,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不是好事而是禍端。
所謂懷璧之罪,便是如此。
司棋乖巧點頭,回到車里,取出一吊錢塞在那女人的懷里。
因為擔憂會被人瞧見,她特地拿了件舊褂子包起。
只是她包東西的舊褂子,卻也比女子穿的衣服好得太多。
沒辦法之下,司棋只能說道“要不然你找個地方把這褂子換上,然后用你的衣服包著,萬不要露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