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非要逼著自己的姐姐去做望門寡,美其名曰,女子自當以貞靜為要。
那家人自然能夠樂得進一人,如今江南富庶,一個女子每日里在家紡織的收入,足夠一家人一兩月的收入。結果自然是一拍即合,最后那姐姐乃是抱著公雞拜的堂。
“結果第二天一早,當那些人發現的時候,他姐姐已經上吊自盡,身體都涼了,舌頭伸出的老長,嚇得人簡直要昏過去。
當年這件事情鬧得極大,這小子到現在都沒有半分悔改之心。”
羅秀才說到這里,一副咬牙切齒想要上前打人的模樣。
陸秀才聽了此言,一臉不可置信,帶著幾分驚訝地說道“原來那時在江南,鬧得沸沸揚揚的竟是他家”
羅秀才點點頭,帶著幾分痛恨地說道“自從我那族姐死后,不過三個月老太太便因抑郁而終。
可你知道這家伙,竟然還要給老太太和姐姐,立什么貞節牌坊。
你瞧他如今衣衫破爛,實際上都是他自己作的。”羅秀才說到這里,眼神中鄙夷之色更重。
他們這些秀才各有家境不同,但是大多數一旦能夠得中秀才,家資大多都會有一些變化。
不管是抄書,替人避土地利,還是代人潤筆,這些盤算下來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而眼前的羅子興,根本不做這些營生,以前他姐姐和母親在時靠她們養活,后來二人去世便靠妻子一人漿洗養活。
隨著對方的講述,周圍之人在了解羅子興的為人之后,對其更加地鄙夷。畢竟誰家都有母親,誰都有姊妹,如這種不沾人性的東西,自然應當遠離。
那人看事情不對,也不敢跟羅秀才辯解,他帶著幾分尷尬地嘟囔道“看我干嘛啊這女子就該貞潔為上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長兄如父,我做的沒有錯。”
剛剛被挑釁的師爺,本來已然將自己的火氣壓下去,聽了男子這一話,實在是忍不住。
他將手里的籃子直接塞給好友,上前伸出有力的手掌,直接薅住羅子興。
“爺今天就是拼著不考這次恩科,也饒不了你這個不是人的玩意兒。”
他口中說著,毫不客氣的便是幾拳下去。那師爺有幾分功夫在身,而那羅子興是如同竹竿一般,只兩拳,對方便眼冒金星,口中哎喲不斷。
隨著師爺的一腳,羅子興被踹在地上,他想起身在貢院,口中喊道“你這家伙竟然敢在貢院門前打人,簡直有辱斯文,我要告你。”
這話說出來,不但沒有使得師爺有半分的收手,反而更加用力起來。
而七八個舉子模樣的男子,瞧瞧臺階之上的衙役,竟自發地站在兩人的前面,替師爺遮掩。
這邊的騷動,自然引得門口衙役們的注意,然而他們只瞧了幾眼,便將眼神收回,仿佛根本未曾見到。
一個年紀小點的,有點擔心想要下去制止,身形剛剛一動,領子便被身旁的另外一人薅住。
“干什么呢你別管。”
“不是,劉哥那邊打起來,咱們不管嗎”小衙役帶著幾分不解。
那年長的劉哥,瞧著小衙役一句一頓地說道“你沒聽見嗎他姐姐竟然被他送去望門寡,而且還上吊了。就這種豺狼一般沒有人性的玩意兒,咱們管什么
也就是今兒是我的班兒,不然拼著挨打挨罰,我也要上去踹兩腳。就這種玩意兒能高中,我劉字倒著寫。”劉哥冷冷地說道。
他們這些賤籍,都知道心疼姐姐,心疼家人,偏偏就這個秀才公這樣,真的是不配稱為人。
“小子,你還小,好好的學著點兒。你記著,如若是對自家的女眷不好,那連人味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