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卻并不在意,在她眼中,邢夫人是個看似糊涂,實際內心極為天真之人。
她若對一人好,便恨不得對其掏心掏肺,結果最后多是被多情所惱。
當日里她對賈赦一味地奉承,其中并沒有多少乃是懼怕賈赦,實際上更多的是希望,自己的柔順能換來賈赦的垂憐。
可惜是事情的發展,根本沒有向邢夫人所想。等到邢夫人對那位,一等將軍不加辭色之后,偏偏賈赦又貼上來。
只是那時,他連邢夫人的院門都進不去。
“若非告訴你公主娘娘讓我合離之事,恐怕你這話要憋進肚子里,帶到棺材中呢。”邢夫人并沒有生氣,實際上,她知道柳家的對她的心,未曾有半分的私欲。
“你該知曉我的擔憂,我非是貪戀賈赦的爵位。
而是如若是合力之后,邢家該如何保存,如今又加上記在我名下的迎春,以及剛剛做官的賈璉。
你說說,我如何能輕易地離開賈家”
邢夫人口中說道,她并非是絕情之人,實際上其人卻是少有的至情至性,是以迎春真心待她,她自然回以真心。
而鳳姐兒和賈璉,此時真正將她當做母親,她對一人也是一片慈母心腸。
是以如今,竟是割舍不下。
邢夫人這一番說辭,柳家的也是心中感嘆。這事兒只能說得上是陰錯陽差,往日里邢夫人可以拔腳就走的時候,未曾遇到長公主。等太太在榮國府中有了牽掛,又輕易走不得。
真正可恨的只有一人,便是如今的大老爺,若不是他當年狠心壞了太太的身子,又怎會使得太太到如今都沒一個依靠。
縱然是璉一爺和迎春小姐百般奉承,然而這血親之念,終究難以割舍,想到這里柳家的差點咬碎牙根。
當日里太太跟她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柳家的當時只想做一件事情,便是想辦法直接弄死賈赦。
可惜的是,這個想法剛剛說出口,便被邢夫人給制止。
按照邢夫人的說法,她邢家乃是官宦世家,如若是出這種事情到底是丟邢家的臉面,她們家人沒有作奸犯科的。
無奈之下,柳家的只能另替邢夫人綢繆。她與王善保家的完全不同,勉力輔佐邢夫人支撐起一切的正是柳家的。
而王善保家的則是貪個外名,其好大喜功,頗為貪財,正好符合一個不太受寵太太的貼身嬤嬤的形象,是以這才讓王善保家在跟前伺候。
若真的論心腹之稱,她卻是比不上柳家的。
兩人一邊說著話,柳家的一邊仔細吩咐院中各處的收拾,不過邢夫人還是吩咐道“我的衣服先別整理,只先拿出兩套現穿的就成。”
柳家的笑著點頭,口中應承道“這是自然的。對了,還得準備出來個院子。迎春小姐不管住不住,總得收拾出來一個院子才好。”
邢夫人點點頭,事情就是如此。
她又吩咐柳家的將自己那幾只天青色的筆筒,仔細地放在百寶閣上。
柳家的不放心小丫鬟,便親自在那仔細擺放,她忽手中一頓,眼中露出幾分疑惑的之意。
“小姐,若我記得沒錯,那位陳大人,我倒覺得有幾個臉熟。”柳家的突然冒出這一句話,邢夫人一愣,眼眸中閃過迷茫。
對于那位陳大人,邢夫人實際上對其有幾分警惕,此時聽到柳家的又提起對方,她下意識地便想到,難不成真的遇到過其
心念剛剛轉動,就聽柳家的帶著幾分自嘲地說道
“不過想來應該不是,畢竟時間過得那么久了,奴婢也有些記不準,興許是記錯了。”
當下便是一副這事兒過去的模樣,偏偏邢夫人被其勾出幾分好奇,她眼一瞪,嘴角一抿,口中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