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白慌極了,難道,這就是跡部景吾真正的報復嗎
“學長,我覺得,傷口已經清理的很干凈了”
再次疼哭了的橘白抹去淚珠,沉痛的說道。
跡部景吾無視她滿含哭腔的聲音,抬了抬眼皮“是這樣嗎本大爺覺得傷口還需要清理。”
“這次是生理鹽水,很快就好。”
他慢吞吞的解釋著,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溫吞。
橘白癟了癟嘴,趁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操作臺上,她唰的一下抽回手,藏在了身后,說什么也不肯把手交出來。
“如果你更想被殘留的雙氧水腐蝕傷口,手心紅腫起泡,甚至組織壞死”
他雙手環胸背靠著椅子,耐心十足的描述著清創不徹底的后果,短短幾句話,血淋淋的畫面爭相涌進她的腦海。
明知跡部說這番話是嚇唬她,橘白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顫,她緊盯著操作臺上的生理鹽水,面露猶豫。
兩害相權取其輕,比起動刀動針的,自然是用生理鹽水沖洗更好一些。
“沖吧”
她眉頭緊擰,如同赴死一般的氣勢,硬邦邦的伸出手。
跡部景吾并不意外她的選擇,滿意的哼笑一聲,握住她的掌尖,說道“不要懷疑本大爺的技術。”
橘白看了看桌上的大瓶生理鹽水,又看了看失去血色微微泛白的傷口,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別亂動,一會就好。”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身體還無法接受,怕痛的本能讓橘白下意識的瑟縮。
傾倒的動作緩了緩,跡部無奈的低聲安撫,捏住掌尖的手更用力了些。
“哦”
橘白知道躲不過去了,隨口應付一聲,便努力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閉著眼睛偏過頭,等著生理鹽水的沖刷。
“咦好像真的沒有那么疼哎。”
冰冰涼的液體在掌心里停留了數秒才落下,比起雙氧水,生理鹽水帶來的痛感比想象的要輕很多,也或許是她痛的麻木了吧。
橘白睜開眼睛,伸著腦袋看了又看,被扒開的傷口里連血絲都看不見了,清理的很干凈。
所以,她真的誤會了
橘白略顯心虛的瞄了一眼跡部,發現他正在剪紗布,不銹鋼的鐵盤子里已經堆了一疊,還很細心的準備了三角巾。
“跡部學長真是個好人”橘白很是篤定的說道。
跡部景吾“”
得到好人卡的跡部景吾一陣沉默,他垂下眼眸,板著臉拉過橘白的手上藥。
不同于先前配比雙氧水的熟練迅速,也不同于處理紗布等器具的干凈利落,上藥時的跡部景吾雖然臉很臭,但動作出奇的輕緩。
她漸漸地放松了緊繃著的身體,無處安放的目光流轉在他紫色的發,藍色的眼,濕潤的唇,高挺的鼻梁
橘白愣愣地看著跡部景吾,任由他擺弄受傷的手,痛感似乎都跟著消散了。
醫務室靜的可怕,橘白能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心底的愧疚與心虛在此刻蹭蹭上漲。
“注意事項本大爺只說一次,記清楚了,傷口不可以”
“跡部學長”
夕陽透過白紗簾,讓曖昧與朦朧充斥著整個空間,恍恍惚惚中,橘白給跡部景吾貼上了溫柔的標簽,以至于她腦袋發熱,愧疚感爆棚,不管不顧的打斷了跡部的話。
“對不起學長,照片的事情,是我不夠謹慎,傳言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有我的責任,如果學長”
她說的很急也很努力,然而不太標準的日語,讓整段話聽上去黏糊糊的,像剛學會說話的孩子。
“你在說什么本大爺從沒聽過什么傳言。”
“唉”
橘白懵逼,瞪著水汪汪的眼睛。
她的情緒直白的就像寫在臉上,就算沒有敏銳的洞察力跡部依然能將她看透。
“有什么本大爺不知道的事情嗎”
她越來越僵硬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很多,跡部頓了幾秒,緩慢而有力的說道“或許,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橘白在他的目光中徹底僵住。